原来是一枚刻着“马”字的玉牌。
苏振不是很明白这作何用,但,既然已经拿到,也算是完成章淑瑜交代的事情。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皱了皱眉,“真麻烦,不处理的话,街坊看到这横死街头的货估计会被吓到。”
苏振揉了揉太阳穴,颇为无奈地将尸体背起来。
章淑瑜一直靠在床头上小憩,她在等着苏振回来。
苏振再次跳进闺房里的时候,已经是五更天了。
他看着她熟睡的倦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直接点了她的睡穴让她睡得更沉,然后扶着她慢慢地躺回到床榻上。
将玉牌摸出,塞进她的手中,然后再将她的手放好,再盖上锦被。
苏振还往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包蜜饯,然后放在章淑瑜的梳妆台前,她明日若起来,定会看到。
做好这些之后,苏振速度离开。
清晨,春桃看着日上三竿、章淑瑜应当要换药用早膳,便靠近内室来敲了敲门,“小姐,您起了么?”
接连唤了两声,章淑瑜才悠悠醒来,“醒了。”
她抬手,发现自己手中多了点东西,当看到是“马”字玉牌的时候,她惊了一惊,苏振昨晚来过。
“小姐,您是先换药还是先用膳?”春桃这会儿端着洗漱的水和汗巾等进来。
“先用膳。”章淑瑜赶紧将玉牌给收起来,这玉牌既然到了她手中,那苏振应该将那个人给杀了。
贪生怕死之辈,就应该将命讨回来!
她为姜洵的时候,曾经在魏弦的要求下开创司马门,门下有心腹六名将领,分别持玉牌“卒、马、炮、车、象、士”,而她持玉牌“将”。持有“玉”牌可以命令下面的死士行事,而这些死士全都是认牌不认人。
五年前她想着谋杀魏弦和姜静的时候,身边就是这六个主要的人,但这其中有人出卖了她才导致任务失败,“将”牌也落入到魏弦的手中。
这六人之中,跟她共死的有“象”和“士”,其余的四人都被遣散消失。
在举办招婿赛的时候,其中有一项就是要求参赛者穿过西街绕过东街,期间带回一个自认为最大的梨子,而她事先就已经派人在东西街都放了梨子,在这放的过程中,她已经摸看过这龙城内外情形。
于是,在招婿赛期间,章源忙内忙外之际,按照章淑瑜的指示暗中在城隍庙的墙砖上刻下了连魏弦也不曾知道的暗号,这暗号是单独连线,除了连线两人,其他人并不知。
她让苏振去问那个人要这“马”字玉牌,若是这人给,也就是意味着愿意被她所用、上缴“玉”牌,“玉”牌下面的人重新归她差遣。
但这人不交出来,因此,必死。
她知道这其实很冒险,因为一旦当初那个出卖她的人恰好是“马”,这“马”向魏弦告密,再故意设计引出她,那她章淑瑜必死无疑。
不过说来可笑的是,当初明面倒戈、出卖她然后站在魏弦那边的将士,非但没有得到魏弦许以的高官厚禄,反而被魏弦冠以各种罪名,或五马分尸,或枭首示众,总之尽数死去。
也许,这“马”也忌惮魏弦的手段。
无论如何,她都等了很久,等到风平浪静,等到清明节都过了,等到各方确认那人不敢告密之后,她才采取了行动。
章淑瑜轻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算是个小胜利。
“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发呆这么久?”春桃看着章淑瑜拿着那汗巾在那盆水中搅啊搅,不禁问道。
章淑瑜回神,轻声笑了笑,“没事。”
她洗漱之后,开始用早膳。
没多会儿,章源进院子里来,他一礼,道,“姐,晋阳世子今日廿一生辰,送我帖子邀我到他府上饮酒,你说我去还是不去?”他说着将手中的请帖递给章淑瑜看。
章淑瑜拿过那帖子,打开,上面的字词断句与当时写给苏振的一样,而且字迹一样。
但唯一差别的是,给苏振的帖子是昨天给,而给章源的帖子却今天生辰宴才给。
“可有邀请二弟?”
“应该都邀请了。”章源皱了皱眉,“其实我不大想去,我得留下来给姐跑腿,保护姐。”
章淑瑜轻声笑,将折子合上递还给他,“去吧,我身子很好,而且今日并无什么事情需要你跑腿。”
“你啊,去到安宁王府记住守规矩,见着晋阳世子要尊重、多礼,懂么?”
“懂,姐这样说,我自然会照着做。”章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身,迟疑问道,“姐,我这平日里穿的衣袍可以么?需要换么?”
章淑瑜看他,浅蓝色的衣袍,衣袍上花样都不多一点,别人章源穿的是丝镶边,他的不过就是白线缝上去做边,整体上比章肃平日里穿的差十倍,比下人穿的粗布衣好一倍。
这约摸的就是嫡子与庶子的区别。
“爹爹没有吩咐让你买新衣裳?”这几天,她明显感觉到鄂国公因为清明节章源表现英勇救府、对章源的态度有改变,应该有给他添置新袍才是。
“有,他让母亲给我多做了两套衣裳,我准备换夏的时候穿。”章源开口,但随即又搔了搔脑袋,“但这去赴宴,我……还是将新衣穿上吧!”
“穿上,然后过来给我看看。”章淑瑜说着看了一眼春桃,“春桃,去拿点银子给三弟。”
“不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