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围着这口缸打量了几圈,这缸外表黑油油的,冒着一股寒气。看着还真有点超凡地意思,我心里琢磨:别是个聚宝盆吧,要不先往里扔一个人,看能不能拉出一堆人来?
打发走工人,我一眼瞧见马路上有辆卖水地电三轮,我忙把他喊过来,问他:“车上有水没?”
这老乡看了看我,说:“满的。怎么,现在酒吧也往酒里兑水了?”
我说:“少废话,你这一车水能卖多少钱?”
“200多,你想干啥?”
“把水都倒了,跟我去拉趟酒。给你300。”
老乡为难地说:“钱到是合适,可我这水往哪倒呢?”
“浇花,撒马路,随便。”
“我这可是真正的矿泉水!我辛辛苦苦从山上接地。”
孙思欣机灵劲又上来了:“你先把水倒到这缸里。拉完酒以后再灌到你车里继续卖,你看行吗?”
老乡这可乐意了,把管子支到缸口开始注水,我进去叫李静水和魏铁柱,这才看见舞台上摆满了坛子和浅底儿青瓷碗,心里也犯嘀咕,这要让陈可娇看见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这娘们对自己这间酒吧自傲地很。见我把她这折腾成这样,会不会和我拼命?
再看李静水他俩,在酒吧里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竟然憔悴了很多,我有点愧疚和心疼地说:“要不哥给你俩开间房,进城一趟起码睡睡席梦思,看看《士兵突击》呀。”两个人直摇头。我也没办法了。
等我们出去老乡也办妥了。一车水刚好倒到水缸的5分之4处,缸口的水波一漾一漾的。亮光晃得酒吧的牌子直闪,居然有几分雅意。酒吧这种地方,最大地好处就是什么因素都能容纳,一般的人就是来玩的,他不会管你有没有文化内涵,你地装修风格一致不一致,你可以这面墙上贴满机械时代的符号,那面墙上挂把双筒猎枪和兽皮。
这么说吧,一间成功的酒吧就是你把一陀屎拉在当地,给人感觉也特别协调。
现在酒吧门口有了这口缸,看着就比以前酷多了。
就是在要不要准备一块石头的问题上我挺游移的——要真有人掉进去呢?谁来扮演司马光?后来孙思欣说有几款洋酒地瓶子就能做替代物时我才作罢。
到了爻村,我让李静水他们自己回去,然后去找宋清,李静水和魏铁柱欢呼雀跃地跑向营帐,看来城市里的便捷和新奇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一丝的眷恋。
宋清领着我去杜兴酿酒地地方,我们坐在三轮车上,走了没有5分钟就到了,随着越来越近,那股略带酸味地酒香愈浓,等我们到了地方,见从一处宽敞地四合院里袅袅冒出蒸汽,门口一个人用两个塑料杯栓绳连在一起扣在眼睛上,用一块大手巾捂住口鼻,此刻正把手巾下面撩起来透气,我冲他挥手喊:“奥特曼!”
这人把塑料杯从眼睛上摘下来,一把扯掉手巾——更像奥特曼了,正是鬼脸儿杜兴。他见是我,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拉点酒,有富余地吗?”
杜兴说:“太好了,这酵母三天不用就会坏掉,所以必须每天开工,哥哥们又喝不了那许多,我正愁剩下的往哪放呢。”
我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立刻闻到一股更加浓郁的酒气,几个工人戴着口罩,正光着膀子筛酒糟呢,一间小房地木板上,停满了貌似豆腐的块状物,再往进走几步,才明白杜兴为什么那副打扮了,这酒闻着香,走到近处那味道却刺激无比,尤其是那间“豆腐房”,根本不可靠近,否则连眼睛都睁不开。
杜兴又把眼睛扣上,手巾捂上。进去招呼几个工人把成品酒一桶一桶往外搬,他指着院子角落里的几瓮酒说:“那些都是我刻意留下的,过三个月再喝,味道才正。”
“好好,那些将是六星杜松,咱装在瓶儿里卖。”
我见存货都已经拉上,听声音才到水箱的一多半,我跟杜兴说以后可以多酿一点。拉水的老乡听我们说话,把脑袋凑过来说:“以后你拉酒就雇我这车吧行不?”
我说:“那你卖水的买卖可就不能干了。”
“你管我卖不卖水呢,肯定不耽误你的事不就行了?”
“就怕你不方便,你想啊,有那对酒精过敏地喝了你卖的水犯了病还不找你麻烦?”
老乡闷闷地点头:“那到是。”
我说:“这样吧,你以后就专管拉酒,跑一趟给你200块。”
老乡高兴地说:“能成,那可说好了。”
等我们再回来。金大坚把装着听风瓶的盒子给了我,因为还有事,我也就没和他细聊,他只说补好了。
200万呀!这回可不能再随随便便扔到车斗里了,我正为这个犯愁。忽然见我的摩托车旁边,李静水和魏铁柱在太阳下立军姿呢,我走过去问他们这是怎么了,李静水哭丧着脸说:“我们徐校尉嫌我们丢了人。要把我们开除出队3天。”魏铁柱不说话,泪蛋蛋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也很不是滋味,“丢了人”,是怎么个丢法?是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我?还是嫌他们受了伤堕了岳家军的威名?徐得龙这人看似简单憨厚,但给我感觉城府很深,一支穿越了近千年来到新环境下的军队,没有一个人脱离组织,而且没有一点叛逆的迹象。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