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夫人?可是凤求凰的卓氏女?”刘彻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自己所欣赏的那个司马相如当年出名的那件风liu韵事。
“正是。”卫子夫也是一笑,说道,“今日见过这位司马夫人之后,子夫才知道何谓才女呢。”
“是吗?”刘彻今天的心情显然不错,他说道,“那她现在回府了吗?”
“不,尚在偏殿呢。”卫子夫说道,“陛下若想见她,立刻便可宣召。”
刘彻点了点头,卫子夫便向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立刻机灵的退到偏殿请人。卓文君进殿后,向刘彻和卫青分别行礼,刘彻似乎对她的风范相当满意,态度尚算和蔼。
“司马夫人,听皇后说你擅音律,可否为朕奏走上一曲?”
卓文君听到刘彻的话,低眉的那一瞬间,便决定了自己所要弹奏的曲子,便笑道:“是。听说卫将军出征在即,臣妾就为陛下奏一曲《精忠报国》,祝他此曲战无不胜,以报陛下深恩。”其实卓文君平素所习之曲,都倾向婉约,此际要拿到皇帝面前演奏却显得小家子气了。她也一贯知道,自己的夫君司马相如虽然胸怀治世宏愿,却一贯被皇帝视为词臣。若再奏那些靡靡之音,倒真叫皇帝看轻了他们夫妇,也对夫君前途不利。所以她干脆用了这曲气势磅礴的《精忠报国》。
只是一心奏曲和一心听曲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在卓文君说出曲名的那一刻,卫青脸上顿时停滞的表情。
卓文君的琴艺自不消说,曲子的感觉给人的感觉更甚于当初在马通府上,而她的吟唱也比陈娇有气势得多,完完全全表达出了歌中的原意。刘彻由最初的不在意到最后被曲中之意完全震动了,当最后一句“堂堂大汉要让四方来贺”唱毕时,刘彻不由得想起自己所主持的对匈奴的反击完全结束后,所能得到的。
“好,好曲。”到最后连刘彻也不由得为之击掌,他问道,“这曲子是长卿做的吗?”刘彻对此曲甚有好感,想当然地认为是司马相如所作,便如此问道。
“禀陛下,此曲并非臣妾夫君所作,乃是茂陵一商贾之女所作。”卓文君答道。
“商贾之女?”刘彻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即问道,“这可奇了,竟然有商贾之女会走出此等曲子。这曲中的豪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发出的,若说是仲卿这样驰骋沙场的将军所作,朕倒更相信些。”
卫青呼吸一窒,生怕刘彻会对此曲的作者产生兴趣。
“回陛下,臣妾是在马通将军府听到那女子弹奏的,当时卫将军亦在场,却是一商贾一女所作。”卓文君说道,“陛下应记得前日是马通将军生辰,陛下亲自令他宴请茂陵群豪,此女是其中之一,乃是彭城煤行主事的陈姑娘。”
“彭城煤行?”刘彻自然对这个煤行有印象,这两年的冬天,皇宫都向这个煤行在长安的分店购买煤炉子。他笑道:“这倒也是个奇女子。皇后不是喜欢奇女子吗?怎不招此女来宫中一见呢?”
卫子夫笑着应道:“臣妾倒是想,却怕坏了规矩。文君怎么说都是司马大人的妻室,可那陈姑娘却是明明白白的平民,还是个商贾,唤她入宫怕是影响不好。若让人知道皇家如此重商,终是有损陛下您的威严啊。”
“就你想得多。”刘彻摇了摇头,完全不赞成,说道,“规矩也是人定下的,依朕看……”
“陛下!”杨得意的声音打断了刘彻后面的话语,他喊道,“聂胜聂大人在温室殿求见。”
刘彻忽然收了声,他对卫子夫笑了笑,说道:“这聂胜,总不让朕安稳。你与仲卿好好聊聊,朕先走了。”
卫子夫、卫青、卓文君忙起身,规规矩矩地,在身后送他离去。
“恭送陛下!”
送走了刘彻,卫青顿时松了一口气,卫子夫转身对卓文君说道:“文君,今日也晚了,你先回去吧。”
卓文君知道皇后要和自己的弟弟商谈一些事情,便乖巧地走了。
卫子夫笑着对卫青说道:“青儿,你许久没来了。我让依依去带据儿过来,与你一见吧。”
卫青忍住心中的忧愁,笑着回应道:“是啊。我这一去又是数月,怕下次回来,大皇子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呢。”
刘据堪堪一周岁余,才学会走路的年纪,这会儿却是可爱的紧。卫青看着卫子夫扶着刘据跌跌撞撞地行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他不由得心中一叹,想道:彭城煤行那人的事还是先别让她知道吧。这许多年了,她也难得开怀。先派人去监视着,等有了消息,他来解决就是了。
***
在陈娇所住陈府不远处的一处土坡上,李希双手负背,遥望着那一片黑瓦房屋及绿色植被。
“最近,有人开始窥探这府中人事了?”李希沉声问道。
“嗯。”答话的是他身后的庄昕,“属下派人注意过了,对方行事很谨慎,总是找不到最后的那根线。不过根据小姐到茂陵邑以后的行踪来看,可能是,那位卫将军已经注意到小姐了。”
“卫青啊。”李希叹息般地念道,“那,郭嗣之和宁释之这二人,怎么样?”
“他们自从入府之后,就一直很安分,那郭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