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啊?”
场内顿时哄然大笑。
施越东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人笑开,这才回过了味儿,脸上红得不止要滴血,更是要冒烟,知道他性情的施家人忙回道:“白白白。”
说完,有人还不怀好意的朝郁桂舟问了句:“不知郁兄可娶亲了?”
若是没有,这仇以后就能寻了机会报上一报。
但是很可惜,郁桂舟显然知道这点,视线在人群里与谢荣对上,笑道:“为兄自然是早早就抱得美娇娘归了,可惜同诸位兄台相识恨晚,若是早早认识,说不得还能请诸位讨一杯酒喝,不过为兄虽娶了亲,诸位当中应还有未成亲的,若是以后成亲,为兄自然要去讨一杯酒喝的。”
最开始问话的施家小辈险些想扇自己一耳光。没出了气儿反倒惹了一身腥回来,也不敢轻易接口了。
人群里的美娇娘在那带笑的眼里慢慢垂了头,面上染了一层嫣红。
施越东艰难的渡过了郁桂舟这关,脸已经跟猴子屁股没甚差别了,心里经过了这一遭,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劲头。
等郁桂舟让开,那门又开了条缝,这回,挡路的是张家唯一的小辈,也是新娘子张月的侄儿,张明哲。
张明哲年不过五岁,正是奶声奶气,玉雪可爱的时候,他抬眼在施越东身上打量,眼咕噜转了转,说道:“你就是哲儿的姑父?”
施越东对上这般年幼的孩童,一颗被郁桂舟带歪的心慢慢回归了正途,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他蹲下,与张明哲平视:“对,我就是。”
张明哲咧嘴笑了起来:“那姑父能给哲儿唱一首小曲吗?”
施越东带笑的脸愣了愣,见小孩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只得应了下来:“自是可以。”
有了兰院四公子出的琴谱,施越东轻哼了几句,顺利就过了关,接下来,后面几关也被他轻松通过。
门被全开,露出里院一众姑娘,他们欢呼着朝施越东扬高了声儿:“新郎官,发喜钱咯。”
喜钱施家是早就备好了的,当即就有两个施家小辈抬着个箱子走出来,抓起里头的铜钱四处洒落,一时,张家院子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声儿。
而施越东趁着别人抢喜钱的时候,带着人顺利把张月牵了出来,一路行至正堂,朝高堂之上的张老爷、张夫人磕头辞别。
“好好好,快些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
张老爷和张夫人抬手虚扶,施越东这才扶着张月起身,而见此,张夫人更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手中的绣帕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辞别了张家父母,张家大哥便背着张月出了门子,交给了等候在外头轿子前的施越东,几句交代之后,这才目送施越东扶着张月上了轿子,接着便有喜婆喊了声“起”,施越东便骑在马上,带着喜队一路敲锣打鼓的朝桓县方向而去。
张月出嫁,村里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来了,此时看到这施家的迎亲仗势,嘴里不由说道,张月好生福气,这高头大马,车马轿帘的,还有喜队吹拉弹唱,真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做派,整个谢家村怕是也只有张月有这福气了。
听得跟来见识的谢春莹不满极了。
在她看来,这张月也不过是一时运道罢了,若是她哥哥一如从前,凭着他的聪慧,为她寻一个良配也断然差不离哪去儿。
可惜……她不由把目光放在人群一处,眼里重新闪过光芒。
郁桂舟和谢荣二人目光悠远,皆叹了口气儿,半晌却都不由发出了声儿,自顾一笑。
“你为何叹气?”
“那你又为何叹气?”
郁桂舟看着谢荣狡黠着反驳的样子,不由得就想起了当日连看着他都瑟瑟发抖的小姑娘,如今别说敢睁眼瞧他,还敢正面驳他。
他笑道:“我不过是在叹惜,至此一别,与施兄不知何年才能相见了。”
“张姑娘,不,如今该是施夫人了,我与她交好,倒是与相公的叹惜一致了”谢荣与他同时说了出来。
话落,谢荣顿时转了头,耳畔是一片绯红。
郁桂舟打趣道:“看来我与夫人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谢荣耳畔的绯红加深,跺了跺脚,嗔道:“我不与你浑说了,我去瞧瞧张婶处可还需有何帮忙的地方去!”
谢荣落荒而逃,郁桂舟倒是灿然一笑,突然他腿弯软了软,脑袋钝了一下,身旁有人见他的样子搀扶了一把,郁桂舟立定了身子,笑了笑,给人道了谢。
昨夜他在客栈里讨喜酒喝,与施家一众小辈喝在了一处,直到夜深才散,和衣躺下不过一二时辰,又匆匆赶回来换了衣裳,洗漱一番,赶到了张家。
等迎亲队伍一走,郁桂舟的酒后劲才将将起来了,他甩了甩脑袋,朝着郁家的方向走去,也不曾瞧见,在他身后,有人悄悄跟了上来。
在快要赶到郁家,隐隐能看到房檐时,身后跟了一路的谢春莹终于忍不住露了面儿,她几个小跑上前,拦住了郁桂舟的去路,还抬着特意装扮过的面容,要哭不哭的看着人:“好个狠心人,可是生我气儿了,你这气性还大,都快两年了也不曾主动来找我,莫非还非要逼我亲自来找你不可?”
此时,郁桂舟的脑袋已经是迷迷糊糊的了,就连眼前也有些恍惚,他寻着声音处定定看了半晌才把人看清,脑子里又想了想,方才想起这人是谁。
若非谢春莹在原主的脑海里残留的记忆太过深刻,郁桂舟早就把人给抛到了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