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过了半晌,黛玉才渐渐回转,且瞧了那张嬷嬷两眼,她便起身与贾母深深屈膝一礼,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潋滟而哀愁,只望着贾母,声音细柔而微哑,道:“老祖宗教我,我、我该怎么办?”声音犹带几分抽噎。
贾母叹了一口气,便将心中一番安排细细道来:“虽说已是春分时节,但北地天冷,你身子又弱,那满船都是下人,且要你周全,越发受不住了。由此,竟是派琏儿一道儿随你过去,若有什么,他原是男子,也是在世情上经历过的,大约还能打点起来。再者,虽有这等信儿,你也休要焦心烦扰。否则,若你一时病了,叫你父亲怎么办?”
由此又劝说一回,十分慈爱。
黛玉听得这些话,心内虽也悲痛焦灼,一时也渐渐听了进去,当即又是感激,又是悲伤,只谢过贾母的安排,便要回去收拾。贾母见着她如此,也知道这般事体,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一时受不住也是有的,且也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