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在平儿的伺候下吃了一盏老参汤,有簌了口,方笑着道:“世人都说我十分口齿,我瞧着竟还不如那两个产婆,这半日的功夫,竟不曾重说一个子儿。”
“奶奶的喜事儿,哥儿的好事儿,自然是当得起这些话儿的。”平儿满脸皆是笑,又将新诞下的哥儿细细描摹了一番,笑道:“再有,哥儿才落草,就瞧着十分齐整,那小胳膊儿藕段儿似的,真真玉雪可爱。任是谁瞧见了,自然都是爱的。”
凤姐闻说如此,忙令抱来细看,果真圆润可爱,与旁个红皮猴子不同,就是就日子大姐儿也是不如。她不由一笑,瞧着他吧唧着小红嘴儿安安稳稳睡着,便道:“倒是与他姐姐不同,罢了,抱下去让他好生睡着,再不能惊扰了一丝儿。”
那奶娘忙应承一声,将襁褓拢住,又重头抱回到里屋去不提。
而凤姐又赏了屋子上下人等,众人自是欢喜。而这一番热闹,落在那边儿尤二姐耳朵里,自又生出一段忧愁来:我自来这里,便是欢少愁多,本就不得人心,又与姐姐生了嫌隙。如今她生子,又添了一重紧要,我更倒退一射之地,也不知她日后会怎生理会我?若是好,倒也罢了,若是不好,我又能如何?如今本是人嫌狗憎的,现下便她生了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