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婚配,自己选到人家也罢,想求主子替她挑人也行,总是有的商量的,她赵如意没打算给安郡王预备丫鬟开脸收房,有这个心思的趁早儿说明白,或是留在赵家奔前程,或是想别的法子,别到了今后没有遂意,反倒埋怨主子冷心冷血不顾情分。
当时安郡王已经就侧妃事件上表了,赵如意这话说的理直气壮,丝毫没考虑什么贤良名声。
不过公主府拨过来的丫鬟,赵如意就确定不了了,楚荃的主意是有几分道理的,有人是宁愿做正头夫妻,可有人却想要富贵日子,这是人性所致,保不齐的。
而且安郡王不仅荣华富贵双齐,还年轻英俊健壮,这样的男人,赵如意觉得自己能心动,难道别人就不心动了?这里伺候的可都是十几岁的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少女呢。
丁香说:“郡王妃说的是,这种事是保不齐的,我自会小心着点儿。”
这里说着话,青黛捧着一个大红呢罗的包袱进来了,对赵如意道:“公主吩咐了,长宁公主府,瑞宁公主府,还有端王府,理郡王府几处送来请客的帖子,郡王妃如今月份还轻,就不必去了,公主自个儿去就是了,公主自然替郡王妃描补。只到底人家单给郡王妃下了帖子的,郡王妃添的礼,公主一并打发人送去了。另外公主新收两件人家孝敬的衣服,公主吩咐拿给郡王妃看一看,好预备皇后娘娘那边儿千秋节的礼,既是娘娘的千秋,郡王妃的礼不好薄了。”
那包袱打开一看,一件大红舒袖五彩缂丝银鼠皮成衣,一件石青缂丝立水狐狸毛成衣,毛皮看起来都是上上等的,连扣子都是金线编的,赵如意看了,就吩咐青黛收起来,好添到礼单上去。
青黛一边开箱子,一边道:“别人家不去也罢了,皇后娘娘的千秋,郡王妃说什么也不好不去。”
赵如意道:“那可不,上个月家里事儿多,我就进宫去了一回,这个月倒正好名正言顺不去,娘娘千秋节那是必去的,不要紧,宫里头虽然人多,我时时小心着点儿就是了。”
虽然赵如意时时都标榜自己老实,随和,脾气好,不惹事,可连她自己都清楚她在宫里可有的是敌人,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来。
皇后娘娘的生辰在九月初上头,去年刚好是皇后对外宣称病重,也就没在宫里宴客,不过是诰命们在宫门上磕头就罢了,且以前宫里太后娘娘势大,皇后娘娘存在感薄弱,便是千秋节都算不得什么,自比不得每年三月里太后娘娘的圣寿了。
但是今年,想必不一样了吧,赵如意想,横竖不管一样不一样,她的身份,都不能怠慢了。
不提赵如意这里在预备着千秋节的礼,到了八月底,那位南郑侯夫人燕氏也在念着千秋节的事:“那个贱人,千秋节是必要进宫的吧?”
蓉四奶奶在一边儿看着丫鬟们做着针线,她也顺便挑两个花样子做鞋,听了这话,就丢下手里的东西过来,见南郑侯夫人大约是在开箱子拿东西装盒子预备千秋节的礼,就明白她为何突然念叨起这事儿来了,便笑道:“那是自然,不管她再怎么着,千秋节是必去的。”
南郑侯夫人拿着东西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狐疑的道:“你说咱们议的这事儿是不是走漏了风声?她以前隔三差五的就要进宫一回,这两个月,她总共才去了一回,且还四五个跟车的,半点儿机会都没有。”
她心中闪出了这个念头,就不由的往自己屋里伺候的丫鬟脸上扫去,恶狠狠的道:“若是叫我知道有人敢在外头乱说一个字儿,我活剥了她!”
那些丫鬟们吓的都忙站起来,只都低着头,不敢说一个字。
蓉四奶奶都皱眉,这位夫人,早些年虽说刻薄些,心狠些,可到底也有分寸,且总端着架子,还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可自打锦城回来,不久南郑侯出了事儿出京养病,太后娘娘逐渐示弱,如今已经在寿康宫不大见人了,蒋家一日不如一日,这位南郑侯夫人就跟着乱了方寸一般,反倒是戾气一日比一日重。前儿听说又把南郑侯以前纳的一个妾室打了一顿,还不是打嘴巴子,是拖到角门子上按倒了拿板子打的。
那好歹也是明公正道的姨娘呢,这位侯夫人越发的是没了分寸了。
蓉四奶奶这样想着,忙笑劝道:“姐姐这可是想的多了,您想想,宫里这两个月没什么事,反倒她们家事情多,又是姐姐出嫁,又是外甥满月,又是她们家老太太的寿辰,这桩桩件件的,她哪一处是能不去的?既然忙着那头了,就顾不得进宫去了,也是有的。且她如今是郡王妃的规制,自然跟她做姑娘的时候不一样,有四五个人跟车那也是应该的,一点儿不寻常的地方都没有,要我说,要是她只带两个人,我反而要劝姐姐多看看再说,反常起来,才像是走漏了风声呢!姐姐说是不是?”
蓉四奶奶这样一说,南郑侯夫人听着就觉得很有道理了,便点头道:“说的也是。”
那蓉四奶奶偏身在炕沿坐了,把一盅儿玫瑰露递给南郑侯夫人,笑道:“千秋节必能成事的,那一日人多车多,自然乱些,就是公主府的人多,要寻个漏子也容易些,姐姐不必在意了,只管等好信儿就是。姐姐只管想一想,回头堂堂一位郡王妃的车在路上就翻倒了去,多有趣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替南郑侯夫人收拾翻腾出来的那些东西:“哟,这个实地纱的茧儿不是外头出的吧,便是如今宫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