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忍再看,转身想走,却见身后站了一人,对他说道,昌之,别来无恙。
吴鸿飞登时眉飞色舞,说道,梁兄,许久不见,小弟甚是牵挂。
忽而想起顾君还在堂中受刑,怕这梁远见了,割舍不下,方敛了笑容,拉了陈之敬离开,不住宽慰,甚是亲昵。
59.
二人离了府衙,陈之敬说道,昌之,那夜吴府失窃,你我都在当场,已搜过我表弟身子,不曾有贼赃,何苦今日又绑了我表弟,冤枉于他。
吴鸿飞应道,怕是那顾君里应了外人,将我家中财物运出。
陈之敬盯着他,若有所思道,知府大人都不曾问出个仔细,昌之倒知晓了。
吴鸿飞心中一紧,含混道,全是胡乱猜测,还要等知府大人审得了,方能定案。
陈之敬又说道,我表弟日日与我一处,也不见他多些钱财银器,只怕当中另有冤屈,烦请昌之搭救一二,我表弟往日便受过伤,身子弱,只怕熬不住。
吴鸿飞心道,好容易才把他弄进去,如今落入知府手中,我也捞他不得。
口中却说,梁兄,我知你心疼,可这等审案治罪之事,我又如何c-h-a手过问。
见陈之敬面色沉吟,目光如水,想起那日瞧见陈之敬与顾君行那好事,又劝道,梁兄,如今顾君过堂,重审之下,只怕胡咬一番,这知府再查起来,若是牵扯到你身上,可如何是好。
陈之敬说道,昌之所言极是,我这身子骨,别说二十杀威棍,便是一棍,也要了我半条命去,还请昌之看在往日情分,与那知府说个分明,你既是苦主,也是人证。
吴鸿飞本是以为陈之敬是个七窍玲珑之人,不曾想说了半天,还是为了顾君,心中醋坛子翻了一地,冷声道,这盗窃之罪,可大可小,梁兄还是勿要再管,免得惹祸上身。
陈之敬回头看了看府衙,叹道,确是如此,若是屈打成招,轻则杖刑,重则刺配,只怕我表弟熬不过此劫。
吴鸿飞握了陈之敬手指,温言道,梁兄对这表弟,好生眷顾,看的弟弟我真是羡慕,倒有了些妒嫉。
陈之敬笑道,若是此时堂中之人是昌之,我定也焦急万分。
吴鸿飞嗔道,梁兄胡乱说话,我堂堂吴家公子,怎的去偷人钱财不成。
陈之敬握着他的手说道,弟弟不知,这人心险恶,尤以官场最盛,便是你循规蹈矩,也难防小人暗算,栽赃嫁祸。
吴鸿飞听了这话,本是心中有鬼,可被陈之敬握着手掌,早已神魂颠倒,见这人眉尾眼角皆是秀挺,一双俏目正盯着自己,脸都红了起来,暗忖,好个颠倒众生的皮相。
口中已是应道,哥哥可是担心我入了官场,应付不来。
陈之敬说道,自是担心,生怕你被别人害了去。
吴鸿飞大为感动,说道,得哥哥眷顾,虽死无憾。
心中却旖旎万千,想到,此时此地,方知情意滋味,过往种种,好似浮云烂泥,得了梁兄,我亦不愿与旁人再交好,只盼与梁兄结为契兄弟,日日同处,夜夜共锦。
却听陈之敬说道,我往昔于官场行走,便是有些制胜的法子,如今说与你知晓。
60.
陈之敬将吴鸿飞的手捉的紧了,拉到自己身前,笑道,一者,便是知己知彼,二来,就是扼其咽喉,三来,一击毙命。
吴鸿飞听的奇怪,有些疑惑。
陈之敬继而温言道,这其一,知己知彼,便是要知道敌对之人,姓甚名谁,家世根基,爱怨憎恶。
吴鸿飞此时方觉蹊跷,喃喃道,梁兄说的,好似我已有了个仇敌一般。
陈之敬顿了顿,笑道,昌之且听我说,这二者,找出敌人死x,ue,狠狠掐住,全是靠着其一之详尽,如若不然,无关痛痒,尽是徒劳,还打草惊蛇。
继而又道,这其三,便是掐住了咽喉,做到一击毙命,你瞧这好似简单,却是最难,如若不能将敌人赶尽杀绝,只怕死灰复燃,反手扑来,前面两招,便都付诸流水,昌之,我说这些,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