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待会儿城门关了,咱们今晚就别想出去了。”
“嗯。”毛蛋点点头,抬起手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扬马鞭,正要跑,突然扫到街角上越来越清晰的那道人影,他傻眼了,“痣哥,怎么办,刚才那女人追上来了。”
痣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么远,那女人怎么追上来的。他眼一斜,发狠道:“冲过去!”
“啊,万一马把她给踢死了怎么办?”毛蛋傻眼了,他只是想发点财,没想过杀人啊。
痣哥不悦地瞪了这个榆木疙瘩的背影一眼:“她傻啊,不知道躲过去。”
毛蛋一想也是,眼看马车冲过来了,傻子才不躲呢。他放心地一扬马鞭,马儿吃痛冲了过去。
不过毛蛋这会儿真是错估了傅芷璇的体力,她能追到这儿,已经耗光了体力,身体的反应远远跟不上脑子的速度。
眼看马就要冲过来撞翻她,傅芷璇用尽最后的力气往旁边挪了一点,堪堪只能避开要害。
突然,一只猿臂从她的背后伸了出来,提起她的衣领把她丢到了马路边,紧接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纵身一跃,跳上了马车,一把夺过毛蛋手里的缰绳,用力一拉,制住了马儿。
马车突兀地停了下来,男人抓住毛蛋丢到地上,又瞅了一眼马车里眼神阴鸷的痣哥:“说说,怎么回事?”
痣哥往马车里缩了缩,嘴上却不让步:“小子,这不关你的事。”
“哈哈,头一次听到人叫我曹广小子,你有种。”曹广仰头哈哈大笑,脸上浓密的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
痣哥脸涨得通红,突然往前一扑,藏在衣服下面的尖刀重重刺向曹广:“去死吧!”
他自以为出其不意又飞快的动作落到曹广眼里顿时变得奇慢无比,他等痣哥扑上来,再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痣哥这一摔,伤口再次裂开,痛得他脸色发白。
曹广跳下马车,看着他们三人:“这下可以说说怎么回事了吧?”
傅芷璇缓了一口气,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一句话说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绑架无辜弱女子。”
曹广想到马车里那个昏迷不醒的女子,明白傅芷璇说的是真的,他用力踢了旁边的毛蛋一脚:“你个羊巴羔子,正事不干绑架女人,算什么男人。”
毛蛋抱着脑袋不住求饶:“大人,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曹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问道:“你们为何要绑架那名女子?”
痣哥捂住淌血的伤口,瞧了一眼曹广那双大脚,瑟缩了一下:“是……是一个叫傅芷璇的女人给了我们二十两,指使我们的。”
“你血口喷人!”傅芷璇当即反驳,又恨又怒地瞪着痣哥,“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们。”
闻言,痣哥傻眼了。
曹广笑出声,侧头问傅芷璇:“你跟车里的女子是什么关系?”
傅芷璇闷声道:“她是我丈夫在外面养的外室。”
曹广一扬眉:“这么说你倒是有动机了。”
傅芷璇瞥了他一眼,无奈地说:“大人,你看我这样子像是绑架她的人吗?”
说完举起被擦破皮的双手,上面好几个血泡,还有许多擦伤。
这会儿傅芷璇倒是有些庆幸自己当初追过来,不然万一痣哥一口咬死主谋是她,还真没办法说清楚。
曹广想到若不是他来得及时,这个女子差点被马撞翻,便也明白,这事不会是她做的。
“你倒是蛮大度的,这么拼命救丈夫外室的女人可不多见。”
这是在讽刺她吧,傅芷璇不好解释这其中的原因,曹广要误会便让他误会吧,博个“大度”正室的美名也不是什么坏事。
曹广见她默认,稀奇地扬了扬浓眉,冲旁边那座大宅子大喊道:“来几个人,把这两人送去见官。”
很快,朱红色的大门打开,跑出几个侍卫打扮模样的人,拖起痣哥和毛蛋,连人带马车,一起送去了府衙。
见没自己什么事,傅芷璇用手背撑着地,站了起来,朝曹广福了福身:“多谢大人仗义出手!”
曹广看着她汗湿的头发和衣领,好心地说:“去府上歇歇脚,换件衣服,我让人送你回去。”
傅芷璇看了粗犷的曹广一眼,婉拒道:“还是不麻烦大人了,我的婢女一会儿就追来了。”
曹广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顾虑,拍着胸口说:“我是征南大将军曹广,不是坏人,府上也不只有我一人,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他若不是看这女人太傻,就跟他手底下有些士兵一样,心眼实诚得很,一时生了怜悯之心,才不搭理她呢。哪知他难得做一回好事,还被人怀疑不安好心。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傅芷璇拒绝不得,再说她也听说过这位征南大将军的大名,据说他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人,很得士兵爱戴。
“那妾身就恭敬不如从命,叨扰大人了!”
曹广翻了个白眼:“啰嗦,这京中的妇人都被那群迂腐的老头子传染了,说话都文绉绉的,行了,快点来。”
傅芷璇不知哪里又惹这位大将军不高兴了,连忙跟了上去。
曹广走到门边,门内的仆役早已在一旁迎候。曹广一偏头:“稀奇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会从后门过来。”
傅芷璇听了啧啧称奇,这曹大将军家就是不同凡响,后门比他们家的大门还宽好几倍。
突地,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的回廊处传来:“你动静闹得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