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定不辱命!”素贞单膝跪地沉声应诺。
王朔让她先回去休息,养好精神,今晚先去勇王府探一探。
王朔把那张写着西北消息的小纸条看了又看,最后引火烧了,灰烬丢进残茶杯中,望着那浑浊的茶水,面目幽深。
晚上,王子胜醒了。王朔和王子胜一家吃了个温馨的晚饭,顾氏带着王仁早早去歇着,忙了一天想,心情大起大落,大人和孩子都撑不住了。
王子胜腿上伤重,王朔让人抬他进了卧室,挥退下人,严肃道:“大哥,你手上可有什么王家势力吗?不被府上人所知的。”
“哪儿有什么势力,还能不被老太爷一干人等得知。”王子胜苦笑道,他往常颇以长子嫡孙的身份自豪,而今出事方知一个名头管什么用,他的一言一行都在仆人的眼中,更在长辈的眼中。
“不瞒大哥,我刚刚接到消息,大舅战死了。”王朔紧紧盯着王子胜的眼睛。
“是被捕了?我朝将领吗?谁做的?”王子胜紧张的问道。
王朔叹息一声,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大舅的事情是有计划的,静静道:“我也不知,不过这不重要,要紧的是如何保全外公一家。我知老太爷平日里最重视大哥,烦请大哥修书一封,请老太爷为勇王府求情,不是辩解罪名,只请陛下念在血脉至亲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有用吗?谋逆叛国的大罪啊!”王子胜不敢肯定。
“大哥这样写,不谈罪名,只动之以情,咱们家和勇王府是姻亲,就是不说话外人也要议论纷纷,不若老太爷上书求情,显得我们家有情有义。陛下虽是至尊,对人间真情亦有渴慕,所谓其情可悯,总要试一试。若是不闻不问,当下不显,日后说起来也是王家理亏。陛下至今没有明旨治罪,想来还是心软的。”王朔巧言劝道。
“妹妹说的有理,我这就给祖父去信。”王子胜挣扎着半坐起来,王朔把小炕桌搬上床,又给王子胜磨墨铺纸,提醒道:“大哥不必提我,更不要提娘亲,只说信义亲情便是。”
王子胜一连写了三遍,王朔才点头通过,道:“大哥辛苦,明日我就命人送信。”
王朔收拾好就要走,王子胜拉着她的袖子道:“妹妹,我不如你聪慧,又残废在床,但不管你做什么,大哥只求你平安。”
“嗯,我会的,咱们都会平安。”王朔点头微笑道。
王朔出了王子胜的卧房,就在书房点灯熬着,静待素贞的消息。
天麻麻亮素贞才回来,禀告道:“王爷请主子明晚三更相见。”并奉上了勇王爷给的信物。
王朔接过素贞手上的玉扳指,把玩在手心,她小时候常爱玩儿这个,只是自己手指头细小,两个手指戴着都要脱落,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再辛苦你一趟,把这封信送给老太爷,悄悄的,走府中下人的路子,务必不要露出不同大哥以往行事作风的痕迹。”王朔把手中的书信递给素贞,嘱托道。
素贞接了书信,又返回城中。
王朔用清水怕打脸庞,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又唤丫头来给她重新梳妆,看着铜镜里的冷脸,缓缓绽开一个笑颜。
“嫂嫂,早啊。”王朔含笑得打招呼,又把王仁报过来,逗道:“仁哥儿,还记得姑姑吗?啊~”一边说还一边小幅度得抛高高,逗得王仁一惊一乍哈哈大笑。
“姑姑,姑姑~”王仁搂着王朔的脖子撒娇,还要再来一回抛高高。
“过来,累着你小姑姑了。”顾氏伸手就要把王仁接过来。
王朔道:“嫂嫂,没事儿,我抱着就是。”又低下头对怀里的王仁道:“仁哥儿先吃饭,吃完饭小姑姑再陪你玩儿,好不好啊?”
王朔把王仁抱在膝上,给他喂饭喂粥,好不容易喂饱了他,让丫头们看着他在饭厅外的小院子里疯跑,自己才吃上饭食。
“妹妹对孩子如此耐心,将来必是贤妻良母。”故事打趣道。
“嫂嫂就知道臊我,我可不嫁,日后赖着大哥嫂嫂过活呢。”王朔跟着逗趣。
“我倒不怕,只妹妹如此出众人物,满京城的儿郎们不答应啊!”顾氏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小侄女儿吃了没有?”王朔闲聊道。
“别转移话题啊。”顾氏白了她一眼,含笑道:“小丫头如今吃奶呢,你放心奶娘都跟过来了,小丫头如今就吃睡两件大事,现在睡得正香呢。”
“嗯,早听人说过,襁褓婴儿睡得多。”王朔陪着顾氏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又陪着王仁玩了半响。
中午,王家老太爷的回信就到了,王朔拿在手里一看,不出所料,拒绝了。先是恐吓,又是安抚,不管文字如何表述,不许王家人掺杂其间的意思非常明确。
王朔这封信的用意也不过是试探,虽然结果很糟糕,但早有准备,也不至于受打击。
不多时,素贞又传来一个坏消息:“主子,今日早朝之后,陛下留了永祥侯密谈,尚未打听出谈了什么。”
“不管谈什么,总归不会是好消息。”王朔脸色又难看了三分。永祥侯府与勇王府算是仇敌了,当年老永祥侯战死沙场,不得不说是勇王爷的锅,当时勇王爷年轻气盛一意孤行,让大军陷入包围,老永祥侯拼死力战,才保住大部队撤离。可谁让勇王爷是关系户呢,功劳他全占,黑锅有人背,永祥侯就是那个可怜的黑锅侠。老永祥侯才干了场硬仗,先帝又派他断后,老永祥侯就这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