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日腼腆地笑笑,问:“皇上想做什麽?”虽然因为常常会笑的原因脸部已经习惯了笑这个表情,不过看上去仍是十分腼腆,而且常年苍白的脸仍是苍白。
秦嘉佑转转眼珠子,想了想说:“飞飞。”
阎日顿时为难了:“太皇会发现的。”
秦嘉佑凑到阎日耳边嘀咕:“爹爹在,父父不会看见。日日,飞飞。”
阎日最难拒绝小皇上的要求,咬咬牙:“好。”
“日日日日日日──”小皇帝高兴极了。
阎日抱著秦嘉佑出了屋,示意左右,然後走到院子里,突然快跑几步,脚下一个用力,就抱著小皇帝飞到了树上。秦嘉佑捂著嘴,乐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就这样,在秦歌的眼皮子底下,在诸多人的隐瞒中,阎日抱著小皇上在仁心堂的树上、屋顶飞了一个多时辰。
两个时辰刚过,阎日就抱著乐的脸都红了的小皇帝来到了太皇的寝宫外。秦嘉佑脚一落地,马上收起脸上的笑,低下头,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当屋内传来父皇让他进去的声音後,他抖抖双肩,嘟嘟嘴,晚上还要继续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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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嘉佑小皇帝一直一直都以为自己幸福的“傀儡”生活起码能过个二十年。可他哪里想到他的幸福生活只过了十年。广丰十年正月十五,摄政王伍子昂在朝议时下旨,把朝政交还给皇上,由内阁辅政。不顾宝座上他儿子被吓白了的脸,伍子昂走下他的银座,在大殿上对他的儿子说:“王父有一事恳请皇上能够成全。”
“爹……”秦嘉佑才不管这声叫合不合适,他不要亲政亲政亲政亲政亲政亲政……日日救他日日救他日日救他……
不理会儿子眼中的祈求,伍子昂扬声说:“恳请皇上下旨,封我为太皇的皇後。”
“哗!!”包括伍子昂的所有亲信在内的文武百官头上的帽子全部被这句话给震飞了,朝堂立刻变成了菜场,炸开了锅。
“摄政王三思!”
“摄政王和太皇?我,我要晕了……”
“摄政王您不能丢下臣等不管啊……”
“摄政王……”
“爹?”秦嘉佑也愣了,不过惊愣过後是更加的焦虑。他不要亲政亲政亲政亲政亲政亲政……日日救他日日救他日日救他……
“王父主意已定。”伍子昂也不管儿子同不同意,大声宣布:“从今日起,本王不再是摄政王,而是太皇的皇後。这是本王一早就答应太皇的。皇上虽年幼,但已能够主持天下,本王可以安心地交权做我的皇後去了。”
转身,洒脱地挥挥手,伍子昂毫不留恋地离开了朝堂,直奔秦歌的住处。
“爹!你太过分了!你起码该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吧!”秦嘉佑毫无帝王形象地追了出去,只想著他的美好日子到头了。
朝堂乱了,这消息如长了翅膀般飞了出去,飞到了林甲子的府上。听到这件事後,老太师的手抖了抖,气的,最终憋出两个字:“胡闹!”然後就专心做他的画去了。
两个月後,全天下的人都仰天唾弃某个男人,他欺骗了所有人!所有人!他要的根本不是权势,而是天下间最难得的那位帝王!这个混蛋蛋蛋蛋蛋蛋!!那两个人根本就是演了一出戏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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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父、爹、皇叔,这家酒楼的味道不错吧?比京城第一家的味道好多了。”
“好吃好吃。皇帝哥哥,下回咱们还来好不好?”
一间其貌不扬的酒楼里,登基刚满一年的秦嘉佑吸著猪骨,精致的五官深思秦歌,细看却十足像了伍子昂。何欢啃著一大块排骨,手上全是油,一人边吃边帮他擦嘴。
秦歌吃下一人喂过来的一块豆腐,眼眉一挑:“叫父皇,要不叫父亲。你现在亲政了,怎麽还如此随意。”
不等秦嘉佑开口,伍子昂就笑著说:“子君叫了十几年‘父父’,难改口嘛。反正我也听惯了,他若叫你其他的我还不习惯呢。叫‘父父’显得多亲啊。”
“就是你宠出来的。”秦歌凤眼一瞪,伍子昂赶紧又喂过去一口菜。
“皇帝哥哥,我也习惯佑佑叫‘父父’了。”何欢对侄子笑笑,“听著好亲呢。”
“是吧是吧。欢欢皇叔。”
“佑佑。”
“呵呵呵。”
亲若兄弟的叔侄两人叫得一个比一个甜,秦歌的脾气顿时没了。他可以严加管教儿子,却无法对弟弟严厉。
秦嘉佑嘟嘟嘴,凑到他爹身边:“爹,你来辅政嘛,亲政好累,他们什麽都要来问我,笨死了。”
“这个爹不能答应你。”伍子昂狠心拒绝,哪怕儿子装可怜他也不松口,“爹答应你父皇要当他的皇後,而且爹又没有不管你,谁每天都带一堆折子回来烦我的?”
“佑佑很厉害。”何欢的大眼睛里满是对侄子的敬佩。
“可是好累的嘛,我才十一岁,十一十一十一……”
见父皇的脸色冷了,秦嘉佑马上闭了嘴,嘟囔:“我就是觉得他们笨嘛,那麽容易的事还要来问我。”
“那就说明你没本事。”秦歌一句话堵死了秦嘉佑,他暂时不敢再提让他爹出山的事了。伍子昂赶紧给儿子使眼色,这事今後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再说。秦嘉佑嘻嘻笑著给父皇斟茶,赔罪。
“出门一趟不易,专心吃菜。”秦歌下令,其他人不敢多话了。京城谁人不识伍子昂?哪怕他现在是皇後了,跺跺脚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