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吩咐,已有宫人张罗开去,不消片刻,一艘带着皇家气度的龙舟便停泊在岸边等候。
子煦在舟头独坐,只留一壶酒,难得如此清净,一坐就是几个时辰。抬头,天上是一弯峨眉月,这才记起,已近端午。
宫人们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都远远在舟尾候着。
湖面上逐渐有微弱温热的灯光,小小的,盈盈的,在宽阔的水面上飘荡,可怜中泛起一点儿可爱,再后来便是浩浩荡荡,于无望当中陡生希望,全是荷花灯。
子煦一愣,无边湖水上颠簸着的花灯,像极了虽然卑微却胜过一切的信念,他俯身捞起一盏,甩两下湿淋淋的手,取出花灯中的纸,惟盼良人。心头像被小兽啃过,这话、这纸、这灯,他见过,在梦里?这是哪个羞怯的女孩子写出的东西?
他立在舟头四处张望,湖面上还有三两游船,都忌惮地飘在远处,遥遥传来丝竹声,混着清丽柔媚的嗓音。“把那两艘船上的歌妓召来。”有湖有月,怎能没有歌。
一叶扁舟向着他指的方向划去,其中一艘灵巧的舟上有人俯身和宫人轻声细语。那扁舟竟然没能带上一个女子,便折返回来。因为皇家的威严,灵巧的小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