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好害怕,我好怕你出事……”
冯爵柔情满怀,将她拥入怀里,轻声安慰:“不哭,不哭。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顾长卿将脸埋入他的怀里,眼泪尽数洒在他身上。
冯爵轻轻拍着她的背,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她,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忽然觉得,就算在这次事情中他没了性命,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前面,黄韬面无表情地开着车,他从后视镜中看着身后两人相拥的情形,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她哭,也从未见过她笑,甚至没见过她有什么好脸色。原来,她高兴的时候会笑,难过害怕地时候也会像一般女孩子一样哭,她也会温柔体贴,柔情蜜意,今天,他全部都见到了。
不过这些却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即使他为她出生入死,她在乎的依然还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看着外面,外面的景色灰扑扑的,有一种压抑之感,如同他此时的心境,他的心口像是被一种东西压住,压得他好难受,他知道,那是她的感情,她对冯爵沉甸甸的感情,如同他的心上的桎梏。
他冷冷一笑,他也不知道是该笑谁,想了半天,觉得是自己可笑,明明知道是个死胡同,还一头钻进去,他要怎样才能找到出口?
他轻轻哼了一声。
冯爵听到他的声音,这才想起前面的黄韬,冯爵意识到自己的事态,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放开顾长卿,哄着说:“别哭了,黄先生还在了。”
顾长卿这才抹干了眼泪,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坐好。
冯爵趋过身子看向黄韬,诚心诚意地说道:“黄先生,这次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仗义相救,也谢谢你之前对顾长卿的照顾。我都会记在心上。”
黄韬手握方向盘,双眼依然看向前方,面无表情,“第一个谢谢我领了,至于第二个……”他从后视镜中看了顾长卿一眼,镜子中映出她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充满灵魂,黄韬心像是被什么揪住,隐隐地抽痛,面上却冷笑:“至于第二个,要谢也不是你来谢,谁受了我的好处,谁亲自来谢”
他知道他看上去有些小气,可是谁在乎呢?他从来不是谦谦君子,更不是故作大方的人
顾长卿从后视镜中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双眼反射着车窗外的光线,有种淡淡的光泽,光泽背后像是隐藏了很多很多东西,就在他看着她的瞬间呼之欲出。
“谢谢。”顾长卿轻轻说:“诚心诚意的。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上。”她除了说这些,还能说什么?
顾长卿平静的态度,坦然的神情,让黄韬的心更加难受,他再冷笑两声,移开了目光。
顾长卿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冯爵,问道:“冯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劫持我们的人是谁?”
像是想起了什么事,冯爵脸色一沉,脸上的线条变得冷硬无比,
“刚刚那人是县长。”
顾长卿虽然早猜到对方的身份不简单,但是听到冯爵说出来,心脏还是紧了紧。
“我自从调来这里后,虽然对一些事物看不惯,但是还能慢慢适应,其中同事老林帮了我不少,他就快要退休了,基本上属不太管事的类型,可是有一天,老林忽然找到我,告诉我一些事,原来这些年来县长县委书记联同市里,省里的一些人卖官。特别是今年做得特别凶,一个普通县长职位要上千万。你说,如果此人上位,为了拿回本钱,为了继续往上爬要贪污受贿多少才够?这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官位而已。老林深表忧心,可是鉴于自己快退休,所以不想再管这些,不过不知他是否还跟别人说了这件事,没过两天,他就被抓起来,说他贪污受贿,后来,他心脏病发死在看守所里。”
顾长卿道:“所以后来你就一直在调查此事,为老林讨回公道?”
冯爵摇摇头,沉声道:“不止是要讨回公道,这群害群之马非铲除不可,否则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官场就会变成怎样?”他的脸色流露出一种痛心。
前面黄韬忽然插话:“冯爵,你说你家里这种背景,你怎么做不好,犯得着以身涉嫌?”
“再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上报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便是大鱼漏网抓小鱼的结果。这次,我大鱼小鱼都要一网打尽我暗地里收集证据,再让我家里联系有关部门,必会引起上面的关注,正视此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谁也别想跑掉”
黄韬笑了笑,没有出声,像是不置可否。
冯爵继续说:“本来我以为做的很隐秘,可是没想到到最后关头被人出卖,不过我察觉有些不对,没有让他们抓到,可是却连累了你”他叹息一声,充满歉意。“还好你没事,要不然……”他没有说下去,光是想到那个可能便已经让他心惊不已。
顾长卿有些埋怨,“人家当官你也当官,怎么就你做这么危险的事”
冯爵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就算不是我,将来也会有别人。我始终相信,官场中不乏正直之士”
顾长卿握紧他的手,笑了笑:“就像你。”顾长卿的心中有些自豪,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冯爵有些傻气,可是能为自己的原则,信念不顾一切,绝对是难能可贵的品质,她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