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夫人巧柔儿一听有脚步声,飞快的扑到床上盖好被子,故作病入膏肓的垂死模样。
朱子龙见巧柔儿双眼紧闭睫毛眨动,便猜到她又在装病,这伎俩她用了不下三十次了。
“柔儿,你又又又患恶疾了?”朱子龙故意口齿不清提醒道。
巧柔儿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意,秀美微蹙,“哎哟……柔儿好生难过呀,你这当夫君也不知心疼人……”
奈嘉宝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女子说话好嗲好细。
朱子龙干咳一声,阴阳顿挫道,“嘉宝呀,一会儿我去你那睡”
奈嘉宝眨眨眼,拉长尾音回答“好——”不过,她睡哪?
巧柔儿一听屋中还有别的女人,顷刻愕然起身,一双妩媚的丹凤眼怒视奈嘉宝的脸颊,越看火越大,好你个朱子龙,居然找个莺惭燕妒的臭丫头回来气她!
巧柔儿刚要发怒,但转念一想,她若生气自然有人得意,她才不会让这丫头看了笑话!
“哟?子龙,这俏丫头是谁呀?”她柔桡轻曼的抬起奈嘉宝的下颌,酸道,“啧啧,果真是个美人胚子,你又从哪个小庄小户的土地方顺手牵羊来的?”
奈嘉宝嘴角一抽,有学问就是好,果真骂人不带脏字。
“跟当年牵你那地儿离的不远” 朱子龙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自在神情。
巧柔儿一横眼,随即狠狠甩开手指扑到朱子龙的腿上,男人三妻四妾原本正常,她也不好强行阻止,顿时娇气道,“子龙,你若想娶这丫头也得选个良辰吉日不是?这不明不白的睡在一起成何体统呀?”
朱子龙故作费解的挑起眉,“你当年嫁我时也没选何日子呀?”
“可咱们是正式拜堂成亲了呀?”
“那还不容易,我此刻成亲也非难事”
“有必要如此心急吗?这丫头又跑不了”
朱子龙憋笑快出内伤了,他一压再压,才平和道,“我急”
巧柔儿一拍桌子跳起身,泼辣嘴脸一并展露,“你!朱子龙——你是诚心想气死我?!我今就告诉你,只要我巧柔儿活着一天,你就别想把这丫头弄进门!!”
奈嘉宝觉得这女人真吵,一会儿柔美一会儿尖叫一会儿拍桌子瞪眼睛的,闹得她头晕脑胀,她揉揉吃痛的下巴,这女人还下阴手,不满的喃喃道,“扔下山就清净了”
“……”巧柔儿难以置信的收了声,她没料到奈嘉宝比她还狠。
“……”朱子龙趴在桌上,双肩控制不住的颤抖。
朱子龙见火候差不多了,站起身走到奈嘉宝身边,双眼‘含情脉脉’的注视她,“嘉宝,日后万不可再有这邪念,我与柔儿即便感情淡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柔儿既然是先嫁到我朱家的原配夫人,你要学会尊重柔姐,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敬重——”
奈嘉宝捂着胃赶紧点头,这朱子龙实在是太能演了,你今日打算活活气死原配夫人怎的?
巧柔儿气得胸口大起大伏,朱子龙随即转身安抚,“柔儿,我认为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今日我还是睡你这”
巧柔儿顿时将火气吞回肚子,向奈嘉宝投来胜利的傲慢目光,她一下歪倒在朱子龙身上,“柔儿头晕,夫君快扶柔儿床边小憩”
朱子龙顺应的扶她上床,柔声故意找事儿,“柔儿,我去给嘉宝安排间屋子,她身子柔弱需选间朝阳面的卧房,我不放心那帮粗人,去去即刻便回”
巧柔儿火焰冲上脑门,可又怕一语不合朱子龙改变心意,她心不甘不情愿的一扬手绢,柔声酥骨道,“去吧,早些回来”
朱子龙不予回应的拉住奈嘉宝走出房间,本还是一副正经模样,可没走出百步便捶墙狂笑。
“……”奈嘉宝暗自断言,朱子龙脑子的确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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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炙并未急于上山寻找山贼老巢,他双手环胸坐在路边的树上等待时机,天刚朦朦亮,便听到木车马匹滚滚前行的喧闹声,何云炙瞭望探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爬上山路,领头男子手持宝剑,圆目怒睁步伐十分警惕,何云炙不由满意一笑,奈嘉宝果然命不该绝,镖局派送物资上山,那这押送的物件必会值钱,那群贪得无厌的飞贼怎会舍得让送到嘴边的肥肉轻易溜走呢?
何云炙轻身站立于树枝边,用树枝遮挡于体掩人耳目,随时做好蓄势待发的跟踪架势。
片刻后,只见一阵白烟随巨响爆炸弥漫,顷刻淹没了整个送镖队伍,何云炙锐利如鹰的眸子瞪住一个看似身材短粗的山贼,那山贼动作敏捷的放下一根预先准备的粗绳,举起手中板斧快而准的打碎押送木箱锁眼,随即一跃翻上树干,另外两名山贼恰到好处的在打锁山贼起身时降落木箱两旁,默契且利落的启开木箱向地面倾斜,地面暗槽快速露出,将木箱内物品全部倒入,已空无一物的木箱原封不动的摆回马车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几乎让人错觉以为从未有人来过,只是一阵莫名白雾飘过而已。
何云炙站在高处自然看的一清二楚,此类‘飞燕’山贼,分工明细,‘铲锁’,‘启箱’,‘捣拢’,‘掩护’各有所职,配合巧妙,从不打杀威胁横路抢劫,就如这般神出鬼没盗人财物与无形无觉,算是山贼中技巧含量较高的一种。
他此刻追踪的便是那名‘铲锁’山贼,何云炙从那人身型上初步判断,此贼应在四十岁上下,虽他轻功驾驭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