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时间短的,也未必就是太监啊。正常的男人也会有……时间短的时候。”
甘相这句话说出来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从祁墨州到傅宁,再到潘辰,三个人全都对他递来了一抹微妙的眼神,仿佛从他的话里看透了什么似的,甘相生可忍孰不可忍,当即竖眉毛澄清:
“我,我不是说我时,我是说……正常男人……呃,不对,我是说,男人有时候也……力,力不从心啊。”
甘相用他的实际行动完美阐述了什么叫做‘越描越黑’。
潘辰一脸恍然大悟,傅宁和祁墨州比较委婉,只是对甘相递去了同情的目光,甘相觉得自己有理说不清了,从来也没想过,曾经靠辩才走天下的他,有一天居然会因为争辩而遭到同情和鄙视,并且还是围绕这种话题。
生无可恋。
干脆闭嘴不说话了。
潘辰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歪楼,主动把话题又给引了回来:
“甘相肺腑之言,也有道理,但我还是坚持这个意见,你们看啊,好比这一根一尺长的纸就是宋婕妤失踪的时间,一炷香大概就是两刻,我们把这根时间分成四小段,每段半刻。”潘辰说着,就蹲下身子,将手里的纸一点点撕成了平均的十份,摆放在祁墨州的脚踏一角,然后保持蹲地的姿势,与三人继续讲解:
“据宋婕妤所言,她是在云溪殿被打昏的,然后醒来的时候是在如意殿附近的假山林中,从云溪殿到如意殿,就是好好的走路,也得花半刻吧,更别说带个人,这里就当他是半刻,拿走一小段时间,然后他要把宋婕妤的衣服脱掉,后宫女人穿的衣服很复杂的,有宫女帮忙,都很困难,就算是天天帮后妃穿衣服的宫女,怎么说都得花半刻吧,再拿走一小段时间,接着宋婕妤醒来,醒来之后发现,哎呀,衣服没了,惊吓的同时,她得再穿回去吧,又是半刻,再拿走一小段,然后宋婕妤穿好了衣服,还得从如意殿的假山林,奔走回锦绣宫,走半刻时间,就算她快的。得,又是半刻没了,再拿走一小段……”
潘辰这样形象的解释一番后,大家理解的就更具体了,甘相和傅宁全都学着她的样子,蹲在了祁墨州的龙椅前,探头过去看着她放在脚踏一角的时间段,祁墨州也弯下了身子,探头过去看,傅宁指着说道:
“总共就四段,这,这不就没时间了吗?”
潘辰点头,目光落在那一段段挪走的四小段纸张上:“是啊,这样看一下,就能明白过来了吧,所以说,施暴者根本就没有时间侵犯宋婕妤。[.]”
甘相似乎有点明白潘辰想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又最后问了一句:“但这也不能完全肯定不是侍卫啊。”
祁墨州和傅宁也跟着点头:“是啊,但凭时间短这一点,的确难以完全证明不是侍卫。”
潘辰摇摇手指:“我有证据证明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后宫女人的衣服很复杂的,就是天天帮后妃穿衣服的宫女,也得花半刻的时间,别说一般的侍卫了,可能那些侍卫连后妃穿几件衣裳都不知道吧,宋婕妤既然能把衣服好好的穿回去,那就说明不是暴力撕衣服,而是一件件好好的脱下来的,这凶手可能是chù_nǚ座的。”
潘辰最后一句说的很轻,大家没怎么听得清楚,也免去了她和他们解释什么叫‘chù_nǚ座’。
傅宁想了想后,不解的对潘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凶手也可能是宫女?”
潘辰依旧摇头:“不是宫女,宫女没那么大力气,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宋婕妤从云溪殿挪到如意殿的假山林中去。”
傅宁和甘相这才一同点头,表示完全理解了潘辰的意思:“潘昭仪所言确实有理,这么看来,那傅统领麾下的侍卫们都能洗清嫌疑了,可臣依旧不明白,那凶手的目的是什么。”
潘辰摸着下巴想了想之后,抬眼看了看祁墨州:“可能是有人看不惯宋婕妤,想折辱她一番,事发之后宋婕妤并不敢声张,若非这回和赵婕妤打了起来,那人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宋婕妤穷尽一生在后宫里都抬不起头来了,心思深沉,手段毒辣,可怕。”
潘辰说这些的时候,特意盯着祁墨州,想用意念对老板表达自己对工作环境的不满情绪,可是老板装死,不予理会,潘辰也很无奈啊。
提及后宫之事,傅宁和甘相都不好插嘴,李顺从殿外走入,就看见两个大臣,一个妃子蹲在龙椅前,而他最敬爱的皇上坐在龙椅上,弯下腰,以一种高难度的姿态与其他三人围成一圈,那样子,就好像是街边的顽童,几人一堆,围着个陀螺看的样子,在庄严奢华的太和殿中出现这一幕,着实违和,李顺有那么一瞬间,都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皇上,淑妃娘娘说拿到了新的证据,宋婕妤当晚穿的衣裳被刨出来了,特派人来请皇上移驾后宫观看。”
李顺的话说完,几个蹲在龙椅前的人都站了起来,潘辰抖了抖腿,无奈的摇头,这个淑妃想见祁墨州想疯了,刨出一件衣裳就以为是大功一件了,只见祁墨州坐直了身子,对李顺回道:
“让她全都调查清楚了再来回朕。”李顺无端受了一回气,不敢停留,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李顺走了之后,祁墨州葱龙椅上起身走到潘辰面前,对她说道:“你也回去吧,先前你的猜测不需要全部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