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房子尽是够住的,只不过因为白鹿莲的缘故,白鹿萍没能住在她以前的房间里,只得和儿子去一进院的西南角院,和侄女们一块儿住。后罩房有三间房间,白昌和白仁两人挤了一间,腾出一间房让白立国夫妇俩住,剩下一间是杂物房,白立业和石正则去了东南角院住。这东南角院离正门很近,院子比西南角院小了一半,原本也是用来堆放杂物的,且常年落锁,荒芜得很,白玉氏和刘英并白芳花了三个小时才收拾出来的。
而在这三个小时里,白立业遭受到了大家的盘问。
“你胸口的那处伤痕到底是怎么回事?”邱氏担忧地问道。
刚才立业和石正泡了个洗尘澡,她把换洗的衣服拿进去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儿子胸口处狰狞的伤疤。
“伤疤?”白日朝紧张地看着儿子,想要看出他身上有什么不妥。
白立业安抚地说道:“没事了,那是一年前的伤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一年前?”白金氏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房间不远处正被白义缠着的乖孙白曙,若有所思。
“对,这是一年前的伤了。现在都好了。”白立业这话虽说得轻松,但是一年前,那伤势几乎是要了他的命。那颗子弹离他的心脏非常近,他差点快死了,心脏几度停止跳动,部队里都已经放弃了,但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他竟然又有了心跳,被抢救回来了。军医都说,这是个奇迹。
“那孩子是怎么回事?”白三朝问道。
这屋子里,除了他、白金氏、白日朝、邱氏之外,就只有乖孙白曙和白义,关于石正那孩子的事情,立业是应该说清楚的。
白立业的眉头皱了皱,脸上闪过一抹悲伤,“石正的爸爸是我的班长,他非常照顾我,但是在一次行动中他中了敌人的流弹,不幸去了。临死前,他把石正托付给了我。”再多的,他就没法说出来了。
白三朝和白金氏两个人j-i,ng,一听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立业能说的也仅止于此。而白日朝和邱氏则单纯得多,他们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你的班长信任你,才把他的儿子托付给你。我们可得对那孩子好些。”
白立业沉稳地点头,“我会对他好的。不过……”
突然,白鹿萍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交流。
“你在这里做什么?偷偷摸摸的!”
白立业神情一肃,迅速推开门。
只见白鹿莲心虚地站在门口,而白鹿萍则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你刚才为什么要站在爸妈门口偷听?”白鹿萍再一次问道。
“我,我没有!”白鹿莲的声音没有底气。
“我说你有,你就是有,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你趴在门口偷听!”白鹿萍义正言辞。她本来是想来找妈妈抱怨两句的,但没想到竟然看到白鹿莲这女人整个贴近门缝,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偷听。
“鹿萍,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立业,你把那女人给我带进来。”白金氏的声音冷冷的,能把人冻僵。
白鹿莲眼带哀求,只可惜白立业丝毫不为所动。
门关上了,屋内的气氛更加凝重。
白鹿莲是被白立业提着后领拎进来的,他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到地上。
“哎哟!”白鹿莲被摔疼了,发出一声痛呼。她缩成一团,好不可怜。
“是你自己说?还是我们逼问?”白三朝非常失望,他没想到曾经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