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伸手扯下架上的浴巾,围在胸前,愤怒的叫道:“你进来干吗?!”
周予浵好脾气的笑道:“我进来给浴缸放水啊,难道我不用洗么?”
安嘉宜气急:“我明明锁门了,你怎么进来的?”
周予浵笑:“嘉宜,锁得再紧的门也总有把钥匙能开开啊。”
安嘉宜一愣,原来笨蛋的是自己。
安嘉宜此刻只求他快点出去:“那你快去放水啊。”
周予浵却纹丝不动:“我刚刚看了,服务生已经放好水了。嘉宜你进来怎么没告诉我?”
安嘉宜进来时根本没看那浴缸,可如今她也已知道她此时越是慌张,周予浵便越是得势,于是便尽可能淡定的说道:“既然水放好了,你就去泡着吧。”
周予浵上前抱着安嘉宜腻味道:“嘉宜,我们一起泡好不好?”
这样的话他跟很多人说过吧,安嘉宜觉得脑中这忽然的闪念可笑得很,心里便越发烦躁,口中却只简单的说道:“不可能。”
周予浵叹气道:“嘉宜,那浴缸是今年的新款,我试过两次,按摩的效果还不错。”
安嘉宜坚决的不为所动。
周予浵只好挑明:“嘉宜,没有别人用过。”话说到这份上,周予浵以为自己几乎就到了忍气吞声的地步。
可是安嘉宜却反问道:“那又怎样?”
嘉宜的声音很轻很平静也很清楚,成功的惹火了周予浵。
周予浵也简单的说道:“不怎么样。”说着就打横抱起了安嘉宜。
嘉宜不过稍一挣扎,浴巾却已散了开来,安嘉宜只好拿手裹紧浴巾。
周予浵终于成功的将安嘉宜放进了浴缸。
身下的水浪滚滚翻动,汩汩而出的气泡恰到好处的抚慰着紧绷的神经,安嘉宜却只觉得累。
就算她一直暗自告诫自己她和周予浵不过是艳遇一场,没必要想太多,可真等到她见识了周予浵以前的艳遇,安嘉宜才明白这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
并不是每个人都够资格做艳遇的女主角的,安嘉宜自问如果有天她和周予浵分开后再遇上,她恐怕连贺雪那份表面的镇定都维持不了。
想起周予浵无比坦然的笑脸,安嘉宜默默得想,其实玩得起的自始至终也就是周予浵一个人而已。
这样的心情让安嘉宜很是排斥周予浵正欲点火的情事和凑在眼前的笑脸。
安嘉宜仰躺在浴缸边上,睁眼看着浮游在她身上的周予浵,很是疲倦的问道:“周予浵,由性开始的关系,也总是因为性而终止,对吗?”
满脸笑意的周予浵愣了一愣,待看清安嘉宜眼底的疲倦和抗拒,终于彻底冷了脸,便分腿虚跪在嘉宜身上,一手撑着浴缸的边缘,逼近她的脸问道:“安嘉宜,你什么意思?!”
黑着脸的周予浵看上去很有些冷酷和锋利,这是安嘉宜没有见过的,可嘉宜却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周予浵,至少符合她的逻辑和想象。安嘉宜闭上眼道:“我以为这种事你会比较有经验。”
安嘉宜一直有些尖尖的爪牙,这点周予浵是知道过的,可她虽然会三言两语就直刺人心,却也擅长于不经意间又灭了火,所以纵然周予浵不止一次有过将一巴掌将安嘉宜拍死的冲动,却从来没有付诸实践过。
可这一次不同,一说眼一闭的安嘉宜很有些破釜沉舟的决绝;而周予浵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清楚明白付出的一切,可以由人这么两眼一闭就全然抹杀掉了。
周予浵深吸一口气,终于决定一偿夙愿,吻住嘉宜的唇,毫不手软的就将她的头摁到了水里。
是谁说在水里接吻是很浪漫的事的?
事实上如果那人的肺活量远比你强的话,那就是种蓄意的谋杀。更别提那些呛在鼻孔里的水,进也进不去,出也出来,真是难受的要死。
安嘉宜一肚子的冤枉没法说出口,求生的意志让她似八爪鱼一样的牢牢的攀附着周予浵,指甲却狠狠的掐进周予浵的肉里,在他背上划着道。
嘉宜稍感庆幸得是周予浵的肺活量还不至于无穷大,又或者他并不是真得要灭了她,可即便如此,等周予浵终于将她抱出水面时,安嘉宜仍是紧搂着周予浵的脖子扒在他肩头不敢撒手,鼻腔里面痛苦的紧出着气。
“嘉宜你看,你远比你自己想的要需要我。”周予浵冷静的陈述道。
安嘉宜却终于爆发:“周予浵你疯了吗?!如果你刚才捞不起来我,如果你也滑进浴缸失去控制,我们俩就玩完了!”
周予浵放开了安嘉宜,不无讥讽的说道:“安嘉宜,要是任何事情你都只能得出玩完的结论,何必还辛苦的想那么多“如果”?”说完便忽得从水里站了起来,扯过架子上的一条浴巾围在腰间便走了出去。
安嘉宜瞪着周予浵扬长而去的背影,只觉得气不平,他做了这种事情还振振有辞理直气壮的?
只过了一会儿,安嘉宜便穿戴整齐的从洗浴间里走了出来。
外间,周予浵穿上了一件暗红色的浴袍,正站在酒柜前调酒。看见安嘉宜走了出来,他也只是一言不发,眼睛倒是紧盯着嘉宜看。
安嘉宜却只低着头,看也不看周予浵一眼,走到沙发边上穿鞋,然后关门而去。
在嘉宜关门的一刹那,周予浵脸上有丝松动,可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叫出声,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两份钟以后,等在窗前的周予浵终于看见了安嘉宜的身影从俱乐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