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博这才想起来他的住宿问题:“潇天,我到你那儿混几天行不行?”
郭潇天头一扬:“你想都别想啊,都什么时候了,你别摆架子了,赶紧回去跪搓衣板吧。”
高博叹了口气,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的事情我有数。”高博倒不怕安嘉宜给他跪搓衣板,他怕的是事到如今已没有搓衣板可跪。等郭潇天走了以后,疲累不堪的高博就躺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
可与此同时安嘉宜却坐在沙发上发呆,现如今离婚已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可离婚后的生活却不是这么简单的。安嘉宜独自坐在沙发里,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再也不用为谁亮一盏等候的灯,再也没有人会做好早饭喊她起床。往日的恩爱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似是为了提醒她此刻的孤独难耐。安嘉宜下意识的抬头看墙上的钟,只希望将它往后拨48小时,那时她和高博还在恩爱缠绵,还在憧憬以后的美好生活,那时潘多拉的盒子尚未打开。可是过去的时光已经回不去了,她也无法接受这狰狞的现实,那么未来的时光又要如何渡过。安嘉宜想着想着,便有种要哭的冲动,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流不出来。
高博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囫囵觉,梦中见到安嘉宜穿着洁白的婚纱,美丽的犹如天使。可嘉宜微笑着,似乎没有看见近在咫尺的他,只手捧着洁白的花束,轻盈的向前走着。礼坛上有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子在翘首以盼,高博心急如焚的跟在嘉宜后面,待看清了那男子的面孔后,高博大叫了一声“不”便从沙发坐了起来。
高博醒过来了以后,便捂着自己的脸一阵苦笑,真的是如郭潇天所说么?他对自己没了信心才一步错步步错的失去了嘉宜?高博不愿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他觉得如今的情形更象命运之神跟他开了个残忍的玩笑。
高博在黑暗了坐着,忽然想起自己和于丽丽曾在这里翻云覆雨过,便立刻有些如坐针毡。当日欢爱的声音似乎犹在耳畔,高博抓起自己衣服狼狈而逃,也许当初,就在他接受了撒旦的诱惑的那刻,命运之神就收回了对他的宠爱。
高博开着车在城里面兜了一圈又一圈,终究仍将车开回了他和嘉宜住的小区内。此时已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楼上的还有几户人家依稀是亮着灯的,其中便有嘉宜和他的小窝。嘉宜看来也没睡,可是这一刻他们咫尺天涯。
高博默默的坐在车里,看着楼上家里的灯光,直至它最终熄灭。天色刚亮的时候,保安敲玻璃的声音将高博惊醒。高博摇开车窗,那保安笑着问道:“高先生,昨晚是不是喝多了?猫车上就睡着了。”
高博含混的说了声“谢谢”,便启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保安看了看楼上,恍然大悟:“原来被媳妇给赶出来啦,这怕老婆是怕到家了。”
回家
一连三四天,高博晚上都是猫在车里睡觉,等天亮时便开车离开。门口的几个保安都拿这事当新闻说,只觉得不可思议。每次安嘉宜进进出出时,也都引得他们全程注目,这漂亮的媳妇是娶不得,娶回来连家门都进不了。
到了星期六的早上,保安照例来敲敲高博的车窗。高博摇开车窗,满脸倦色的对保安说道:“哦,谢谢啊,我待会儿要上楼,这车放这不碍事吧。”
保安一听说高博要上楼,也来了精神,连说:“不碍事,不碍事的。”他看高博没什么精神气,就推心置腹的出着主意:“高律师,其实该硬的时候还是要硬,这女人要是宠过头了,那就得上房揭瓦了。”
高博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已成了公众焦点人物,一时倒不知说什么才好。
那保安见他神情尴尬,忙打了个哈哈:“您忙啊,我到门口再看看。”
高博也不禁苦笑,这车里就再也待不下去了,便锁上车门,拿上钥匙上楼了。
星期六的早上,嘉宜照例睡着懒觉,朦朦胧胧中忽然听到客厅有动静,吓得一激灵就坐了起来,颤声问道:“谁?谁啊?!”过了一会,才听到高博说:“是我。”
安嘉宜提着心这才放下,禁不住抱怨道:“你来为什么不打一个电话?”
高博听了心里一阵难过,不过短短三四天功夫,他对这个家来说便已成了不速之客,而嘉宜似乎已经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
过了一会儿,安嘉宜换了衣服走出房门,看见高博的样子不禁一愣,短短几天,高博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而高博看着嘉宜也觉着她的下巴似乎又尖了些。
高博见安嘉宜神色惊讶,便说道:“今天说好要回家吃饭的。”
安嘉宜“哦”一声,看着高博睡眼惺忪的样子,便问道:“你一早就从郭潇天那儿跑过来啦?吃早饭了么?”
高博含混的说了声:“嗯,还没。”
安嘉宜轻皱了下眉道:“你去洗漱吧,我到厨房看看能不能给你搞点吃的。”说着便进了厨房。
高博看着安嘉宜的背影,心里便似倒了五味瓶,他们俩在一起十几年,这是安嘉宜头一次主动给他弄吃的。他还记得小时候,安嘉宜在他家吃饭,一脸正经的在那说:“高博哥,林阿姨做的油焖大虾正是太好吃了,是超级好吃哦。”高博听了就笑眯眯的将自己碗里的虾也拣到她碗里。 结婚后,嘉宜要是馋什么了,也只会跟他撒娇耍赖,自己是连个鸡蛋都不会煎。
厨房里很快便传出了油沸后“刺啦刺啦”的声音,高博忙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