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护着自己的脸警惕地看着他。
韩温瑜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收回手看着言蹊像防贼似的看着他,不禁好笑,“我不碰你了,站那么远干嘛?”
言蹊确定韩温瑜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了,这才悄悄挪步走到他身边,这一站不打紧,却让韩温瑜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小姑娘的变化。
言蹊在南方妹子都不算矮的身高,却没想到短短半年在北方居然还能往上蹿,韩温瑜发现言蹊居然已经到了他的下巴这。
“长高了不少。”韩温瑜笑,也瘦了不少。
言蹊一听也乐了,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身高还能往上长,现在已经逼近一米六八,目测可能还有上升的空间。
“你怎么来了?”言蹊十分好奇。
韩温瑜一顿,脸上的表情不变,“我马上要回家了,就想着先来看看你。”其实真正的原因他不想说,至少现在不想说。
言蹊受宠若惊,一脸捉狭,“那你来看我就是两手空空地来?”
韩温瑜笑着摇摇头,伸手准备刮言蹊的鼻子忽然想起她脸上化了妆,只能转向她的耳朵,捏了捏她饱满圆润的耳垂,发现手感居然异常的好,忍不住多捏了两下,结果下一秒就被小姑娘一手拍开。
韩温瑜抬眼望去,发现小姑娘满脸通红,脸上浮现出粉晕,露在外头的耳垂变得通红,像颗漂亮的红宝石。
见好就收,在小姑娘发飙之前,韩修筠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糖递了过去。
言蹊惊喜,她没想到韩温瑜会带糖给她吃,这种糖国内没有得买是国外一种偏冷门的水果糖,属于专业代购都很少会买的零食,她已经很久没有吃了,没想到今天韩温瑜会带了给她吃。
拆开一颗的糖纸,言蹊将糖丢进嘴里,满足地眯上了眼睛,好像一只小猫咪被人挠下巴,幸福又甜蜜。
韩温瑜也没想到言蹊会那么喜欢他送的糖,也不枉费他还特地让朋友出国的时候帮他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当地的这种糖。
言蹊嘴里咕噜噜地滚着硬糖,砸吧砸吧嘴,有些埋怨地对他说,“小哥哥你不应该放在口袋里的,我的糖都有些化了。”
一下就变成了她的糖,还是理直气壮地让人无法反驳。
韩温瑜轻轻敲着她的脑袋,“你啊——”脸上的笑是如雪花片一样的温柔。
她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糖是什么时候到他手里,更不会知道从他手里到她手里其中又虚度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言蹊收到了心心念念的糖,对韩温瑜的小动作倒也没再计较,低头摆弄着手里糖,心情也如同手里的七彩糖一般绚烂。
雪花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地底,空中飘起白花花的柳絮,落在人手上的时候立刻融化成了与人共温的水珠,从冰到水的变化几乎只在一瞬间。
那边导演喊话说言蹊刚刚那场戏过了,要准备拍下一场戏了。
因为下雪,导演组临时决定拍木小树最后临死前的那场戏,天时地利,这场戏可以说是整部戏一个画龙点睛之笔,可以说这整部戏就看言蹊这场戏拍得好不好,如果效果好,那么这场戏就是一部能引人思考的戏,如果拍得不好,那这部戏就只是一个披着年代感卖情怀的三流电影。
道具组在准备道具,那头划转的楚楚姐喊言蹊过去化妆,这次她的妆容是大头,要将她一个青春年少的小姑娘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对于化妆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诶,这就来了!”
言蹊自己也没想到导演说风就是雨,最后那场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没想到那么快就要拍,扭头对好不容易来一趟的韩温瑜说,“小哥哥我要去化妆了,你什么时候走?”
韩温瑜冲她摇摇头,“你先去忙吧,我再看会就走。”
言蹊还想说什么,只是那边又在喊她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给拖去化妆了。
这个老年妆却是难画,化了足足一两个小时还多亏楚楚姐出神入化的化妆技巧,言蹊再睁开眼的时候,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除了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从头到手都是一副垂垂老矣的老妪形象。
言蹊真心赞叹楚楚姐的化妆技巧,堪称鬼斧神工,只是化完妆后楚楚姐一直皱着眉看着她似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左看看右看看,楚楚总觉得言蹊身上还有一点违和的地方,可她怎么也找不出那点奇怪的地方,只能咬咬牙决定将她看不出来的问题丢给导演。
将老年言蹊推出去,所有人都在感叹楚楚高超的化妆技巧,只有章成也和楚楚一样,眉头一直紧蹙着。
“章导,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可就是找不出来。”楚楚摊手,将问题踢给导演。
章成上下打量了言蹊,半响之后,猛地一拍手指着言蹊的眼睛,“不对,你的眼神不对。”
楚楚恍然,她的化妆技巧再怎么高超都不可能将一个花季少女的眼神化出历经沧桑的老人眼里那些复杂的情感。
言蹊点点头,终于知道了问题所在,一个临死老人的眼神不可能是她这样天然无垢。
章成忽然也意识到,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演出老妇人那种看破红尘的眼神,这个要求可谓是真的很困难。
章成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言蹊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有的场景都准备好了,机位和工作人员随时待命,言蹊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在一晃一晃的摇椅上想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