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不能说,见人,见什么人?不能离开他半步?!一系列的疑问在心间盘踞压制,逼得人越发喘不过气来,不由伸手搭上他的腿,紧张地用力:“哥,我……”
“相信我,延延……”封毅的黑眸缓缓回复暖意,手滑下来,轻轻**着他僵紧的后颈,那温柔的抚慰,让他恍觉又回到当年那条漆黑险恶的岩洞出口前,封毅当时也像现在这般,深深凝视着他,郑重地许诺:“哥不会让你有事的。”
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无法抵御的蛊惑与安抚,令人不由自主地全心信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缓下来。许延散开眉心,静静凝望着他,轻轻点点头。这个人,是他此生唯一的执着与热爱,他既如此说,必有迫不得已的理由,相信无法相信的,才是真正的信任。
一小时后结了帐,几人找了间餐厅吃午饭,等菜的间隙,秦可可又提起操场上那女孩:“她真可怜,幸亏事情没捅出来。”
“嗯,”封毅烫着杯子:“我看她摔得不轻,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将来生育。”
“那么严重?”丁珉说:“张晓风这垃圾,真是不干好事儿。”
“一个巴掌拍不响,”许延刻薄地说:“张晓风光在咱们学校,有目共睹走马灯似地换女朋友,那些女孩,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说罢瞅着秦可可打趣:“秦姐姐,我不是说你哈,你一时被迷惑,早就慧剑斩情丝,急流勇退了。”
秦可可嘴皮动了动,抬头睨着他,却并未接话,端起桌面的杯子喝了一口,轻轻放下来,那欲言又止的神色让许延大感诧异,正想追问,旁边封毅擎起茶壶,给四人续上水:“张晓风……看他衣着,家境应该不错?”
“是啊,有名的公子哥儿,”丁珉不屑道:“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拉拢了几个跟班的,成天趾高气扬,上回还想欺负可可,被许延教训了几次。”
“哦,是吗?”封毅笑道:“延延这么厉害?”
许延见掩不住,只好从实招来,封毅皱眉摸摸他的头:“让球砸了?!怎么一直不告诉我?现在还会头晕吗?”
“不晕了,”许延讨好地笑:“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就忘了说。”
“忘了!”封毅瞪他一眼:“片子还留着吗?下次拿给我看看,以后每隔两年都要去复查一下。”
“那么麻烦?”许延牙疼,苦着脸说:“不都好了吗?”
“脑子里的事儿,不小心点儿怎么行?!”封毅不买账:“本来两年就该检查一次身体,顺便照个ct,辐射量又不是承受不了,有什么麻烦?”
许延满脸不爽,这死小子认定的事儿向来没得商量,懒得白费力气,索性端起杯子灌水。封毅见他不高兴,笑着说:“你还真能想的啊,匿名情书,连班主任都被绕进去了。”
“是啊,你没见薛小姐当时那样子,简直能吃人。”丁珉解围道:“这事儿把张晓风气得吐血,教导主任把他家长都叫来了。”
“哦?”封毅掰开筷子,搛了颗甜蒜:“他父母吗?做什么的啊?”
“应该是生意人,”秦可可撇嘴说:“一看就俗不可耐,**妈脖子上那根白金项链,恨不得跟铁索比粗细。”
“是吗?”封毅皱眉笑道:“那是挺俗气的,张晓风品味倒还行。”随手掰开筷子递给许延:“菜来了,饭前别喝那么多茶。”
“许夫人真是贤良淑德,把咱们许延照顾得滴水不漏,”秦可可一边取笑一边让开上菜的服务生,冲丁珉说:“羡慕吧?快点擦亮双眼,将来好逮个贤惠媳妇进门。”
“我也想啊,”丁珉顺势诉苦:“可是这年头阴盛阳衰,女孩子们个个都跟吃了壮阳药似的杀伐决断、不让须眉,英气远超当年的刘胡兰,贤惠?我看还是别指望了。”
“你放什么狗屁!”秦可可两眼一瞪,扔下筷子:“怪我们不够贤惠?那还不是让你们逼的?!待业下岗就女仕优先,工资待遇就男女平等,生孩子、养家、操持家务、伺候老人孩子,哪一样不是咱们女人的活儿?那些臭爷们儿会干什么?回到家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时不时还搞点婚内强~奸、家庭暴力,啥玩意儿呀?不就是多了两斤蛮力二两肥肉?能吃还是能卖?!”
“呃……”丁珉让她骂得狗血淋头,立时傻了眼,张着嘴呐呐说:“我不是那意思,你别激动啊。”
“我激动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叫激动?换了你当女人,你能不激动?”秦可可连声抢白:“上帝保佑将来你找个恶老婆,好好治治你的毛病。”
“我,”丁珉憋红了脸,眨巴着眼睛满腹冤屈:“我有什么毛病?”
“可可说你有病,你当然就有病,”封毅撑着笑,给秦可可满上茶:“秦小姐消消气,先吃饭,吃好了再接着教训我们。”
许延也忍不住笑:“丁珉赶紧吃,增加点抵抗力。”
“唉……”丁珉无话可说,郁闷地埋头大嚼。
“哼,算你们识相。”秦可可**了一顿,爽快不已,拿起筷子翻拣菜肴。
四人正吃着,封毅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看号码连忙放下碗筷接听:“您好,陈小姐……3栋102……面积多少……哦……哪天签的……是吗?!”
许延听他语气微变,狐疑地看过去,封毅的脸色却无异常,微笑着说:“谢谢你陈小姐……呵呵,应该的。下礼拜有空吗?一起吃餐饭吧,很久没见了……好的……那行,咱们到时再联系。”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