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时的光线太暗,她没怎么看清。
如今,她倒是有机会将他看了个通透。
若是忽略掉这人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疤,他的胸膛还是非常完美的。
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受伤便如同家常便饭一般,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她的身上也有许多伤疤,曾经最重的伤如今都已经变得很淡,不像他,十多年的疤痕却仍旧深得仿佛刚结痂一般。
也不知道当时,他这伤到底受得有多深。
柏氿捏着布巾和澡豆的手,忽然松了力道。
她执着澡豆,缓缓从殷瑢的肩膀抚到锁骨,路过心头时,她的动作不由一顿。
他的心头有一大块灰色的伤疤,伤疤边缘参差不齐,整块伤疤凹凸不平,明显不是被利刃所伤。
这一块伤疤的纹路极其狰狞可怖,仿佛当年,曾经有人用某种钝器,连皮带肉,生生将他心头的这一处皮肤剥下来过。
柏氿忍不住伸出手掌,轻轻覆在这一片灰色疤痕上。
这疤,竟是比她的手掌还大。
粼粼浴水上升起丝丝缕缕的水汽,晕在柏氿墨色眼底,仿佛清晨薄雾。
她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