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贸然道出所谓的秘密,很容易被当事人毫不犹豫地否认,只会让人觉得他在制造谣言,而是最为低级的那种。他也很清楚他的个人影响力远远不及其中的女主角,所以他觉得自己需要真正的证据,于是他决定委托一个值得他信任,而且不会为他招惹到麻烦的人来做这件事情。”赵安在听唐雅薇介绍了谭继平的一些资料之后,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别人看到谭继平有这样的使用电话号码的习惯,也未必想得到谭继平的职业或者经常做的事情,只是别人意识不到曾文有要调查别人的需求。
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没有吝啬于将人心看的更加恶劣而阴暗一些,就得出了这样的分析结论。
“暂且把谭继平当成私人侦探吧。”唐妩抿嘴一笑,“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们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这个谭继平什么东西都调查不出来……因为本来就没有什么。”赵安一摊手,事实就是如此。
和赵安面对面地讨论着自己可能被别人认为和他有暧昧关系,甚至是可以用“奸情”来形容的关系,这让唐妩的心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只是她也不可能冲着赵安发火,更多的是无奈,无奈过后却又生出几分荒唐的感觉,这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啊,难道自己和赵安看上去真的像是暧昧?
这是绝对没有的,唐妩打量着这个听自己的话,换上了校服短袖体恤的少年。
夜深了,怕是有些凉,唐妩觉得不能让曾文的猥亵念头而影响到自己和赵安的相处,于是毫不介怀地伸手碰了碰赵安的手臂,“冷吗?”
“不冷。”赵安摇了摇头,说道:“唐姨觉得冷吗,我们下楼去吧?”
“没有。”唐妩摇了摇头,身体的触碰果然是最能够缓解尴尬和气氛的方式之一,唐妩感觉随着自己对他手臂的触碰,原来不由自主地因为那件事情而生出的一点和他相处的尴尬和犹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唐妩接着说道:“你坐下来……当务之急,你觉得我们有必要找到这个谭继平吗?”
“有一个成语叫邻人疑斧,说的就是有个人家里的斧子丢了,他怀疑是隔壁邻居偷的,在他眼里,隔壁邻居的一言一行都看上去是像偷了斧子之后的心虚,而后来他在自己家里找到了斧子,邻居相同的言行,却让他没有了那种感觉。”赵安顿了一顿,“男女之间的这种暧昧的谣言,最是容易产生这种效果。”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没有文化,这个成语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用不着你大段的解释给我听。”唐妩莞尔一笑,“你是说不管谭继平有没有找到证据,一旦被人先找到他,他说出了曾文的委托,我和你除了会被怀疑那些……还有会被怀疑因此而杀人灭口的可能。”
赵安看着她的笑容,倒也没有觉得这是什么非常大的危机,“是啊,按照曾家的逻辑,有动机,有能力,而且恰恰好赵昀的姐夫似乎也是唐姨你能够影响到的人,通过他指使赵昀做出这种事情来,这种阴谋的构想完全符合他们的思维模式。”
“这是他们的思维模式,也是他们的行为模式。”唐妩微微叹气,伸手按住胸口的衣领,身体前倾,开始摇动着摇椅,“谭继平倒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找到,他很容易就得知曾文出事。那么他要么放弃曾文交付的任务,要么就更加相信曾文的猜疑,从而在两种情况下选择一种:第一,还是放弃任务,第二,开始寻找他认为存在的证据。”
“我觉得他会选择继续调查的可能性更大。”赵安略一思索,“谭继平这种人即使不是亡命之徒,也是刀口上舔饭吃,用胆大包天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在知晓这样的所谓秘密以后,很有可能会觉得找到了发财的机会,说不定会来调查寻求所谓的证据……拿到证据以后,自然就是奇货可居,要么等待曾文再次找他拿证据,要么就是来勒索当事人。”
“是啊,谭继平现在大概自认为他最多暴露一个名字,除此之外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怎么也想不到他要干什么。”唐妩双腿并拢,小腿轻轻地摇晃着,月牙白的肌肤在黑暗中划来划去,似乎勾勒出一抹月的影子,唐妩扭头看着赵安,眼睛里跳跃着一些跃跃欲试的光芒。
“唐姨,你觉得我们真的应该设局把谭继平引出来吗?”赵安也有些蠢蠢欲动,以有心算无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布局,成功率应该是相当大的。
唐妩缓慢,却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样的隐患当然是必须解决的,这种小人物未必能够对唐妩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但是他足够恶心人,坏人的心情。
“说不定现在谭继平就在国府花园外徘徊。如果他是看着雅薇姐从医院里载着我和你一起来到国府花园,大概就不会轻易离开,蹲守在外边吧。”赵安想了想说道,这种可能性不但有,而且是很大的可能性。
谭继平倒是不会轻易进入国府花园,干这种事情的人,直觉还是十分敏锐的,国府花园现在除了正常的安保措施以外,还有乌鹊带的人,唐雅薇的人都在这里,双重的加强足以让谭继平无计可施,他要是试图潜入国府花园,很容易就暴露在摄像头下,这里很多负责安全的可不是那身披着皮随便集训几天就上岗的所谓保安,而是精锐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