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直接落到一处,腾一下,脸烧红。
这人
她大脑发晕完全不晓得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半晌,猛一转身,背对着他问:“你怎么回事啊!”
女孩子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气恼郁闷的娇蛮。
程砚宁默默闭眼,开口说:“拿一下吊瓶。”
甄明珠:“”
不上了?
她纠结了一通,转身又拿下吊瓶,目光也不敢乱瞥,跟着程砚宁又出去。
病房里弥漫着一股子迷之尴尬和暧昧
生活在开放的社会环境里,甄明珠对男女之间那种事早已经知晓,可眼下又觉得糊涂,偏偏她又没法子开口问程砚宁,等安顿他坐在床上,她便远远地坐到了陪护床上,低头看手机。
搜索页面里一个问题:“男人硬了还能尿出来吗?”
搜出来不少答案,能和不能,两个答案都有,简直让人头大。
烦躁地装了手机,她下意识抬眸,不期然地又撞进程砚宁的眼睛里。
他原本就在看她,清净的一双眸子里翻涌着压抑的欲
视线触碰,他很快又瞥开。
莫名地,甄明珠感觉到心尖传来丝丝绕绕的心疼,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这样一个他有一股子可怜兮兮的感觉,在等待她解救。
气氛僵持了几秒,她终于败给自己的心软,走过去问他,“那个就没办法上厕所?”
程砚宁没看她,“冷静一会儿应该可以。”
一会儿是多久?
甄明珠又不好意思问了,只得抿着唇坐到了椅子上。
最后一瓶点滴刚换上,滴完得近一个小时了。
时间流逝的每一秒钟,都让她如坐针毡,无意中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程砚宁眼眸微红,她又忍不住问:“真的很难受啊?”
程砚宁:“”
情绪上来,越想越想要,难以抑制。
她就在边上,时不时问这么一句,折磨死他。
他抬起通红的眼,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你帮我。”
甄明珠:“”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竟然因为四个字,一个眼神,缴械投降。
洗手间里地方小,很安静。
她踮着脚将吊瓶挂在了挂钩上,感觉自己要窒息而死了。
男生炙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侧。
压根还什么都没做!
她崩溃,程砚宁比她更崩溃,她的态度让他出乎意料又冲动难当,这狭小密闭的空间又让人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活跃。她只红着脸低头站在那,都让他想到发疯。
那只小手,紧张兮兮地解开了他裤腰带
临近八点。
万随遇一行三人过来的时候,感觉病房里气氛不对。
程砚宁的吊针已经拔掉了,他坐在床上。
小姑娘坐在椅子上。
这其实没有什么问题,可这两人完全没有丝毫交流,这份安静就太古怪了。
万随遇若有所思地看了甄明珠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瞧见小姑娘因为他的到来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站起身说:“你们回来了呀,我明天有工作,就不多待了。”
万随遇一愣,看向程砚宁。
听见自己外甥说:“你路上小心,到了发短信。”
“嗯。”
甄明珠胡乱地点了一下头,起身走了。
她原本是打算过来陪床的,所以也没让李沛儿一起来,可刚才那件事让两个人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只待在一起都觉得窘迫难堪不晓得如何是好。
得冷静冷静
目送她身影消失,程砚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怎么了这是?”
楚江盯了他一眼,同样若有所思。
“没什么。”
程砚宁随口一答,躺下,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怔。
她的手很小,还很软
这世上,好像再没有什么事,能比刚才最后一瞬的体验,更为蚀骨。
想死在她手中
一路跑出医院,坐上车。
甄明珠晕乎乎地到了酒店的时候,九点了。
她都忘了吃饭,也压根不觉得饿,回到房间后给程砚宁发了个报平安的短信,脸上又烫了起来。
一头扎进洗手间里,洗澡。
莲蓬里微凉的水袭来,躁动的血液,终于慢慢镇定。
偏偏,又想起那人的样子。
局限的空间里,他微微仰着下巴,眼睛眯起。白到耀眼的灯打在他脸上,他浓黑而长的睫毛给眼睑下方遮出小块暗影,颈部线条紧绷绷的。有汗珠,一直从滚动的喉结淌到了衣领里。
抿紧的薄唇溢出压抑的低喘
性感得要命。
“明珠!”
一声嘶哑到极致的低吼,他将汗湿的脸,突然埋在她颈侧。
那种被烫到哆嗦的感觉,还无比清晰。
真是疯了
甄明珠拿下喷头,用微凉的水扫射着洗了一个澡。
动作堪称粗鲁
等她最后擦干头发裹着大浴巾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整个人才从那种微微晕眩的感觉里,回过神来。
这算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以后还怎么见他?
她胡思乱想着,等身上水珠干掉,又拿下浴巾,换了个白色真丝吊带,躺进了被子里。
空调温度在二十六度,她带了自己的蚕丝被,躺进去无比舒服。
可这一晚,很难入睡。
她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也没睡着,开始看自己的手。
两只手交换着帮他,都酸麻得要死,男生竟然能那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