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朝廷的中层一下子就空了一小半,还有个别位高权重的也受了影响。巧的是正好到了恩科的时间,才不过半个月那些位置就全部被新人给补齐,整个朝廷焕然一新,从腥风血雨中挺过来的人更是赤胆忠心,不敢有任何忤逆的想法,新人更是朝气蓬勃想要大干一场,大家都在猜测,女皇是真的不爱玩闹了,要准备开始搞一些大动作了。
殷晗初换的这些人中,最令人瞩目,也是谈资最多的人,果不其然就是柳新野。
而柳新野也是这些新人中职位最高的,殷晗初竟然直接就给了他左相之位,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陛下,就算是柳新野是洛大人临走之前推荐的人,你一下子就给他那般大的职位,还是有些不妥的吧,至少会引人话柄,一下子爬的太高,对柳大人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姜太傅在有一日下朝之后,特地留了下来,看着正在批改奏折的殷晗初,语重心长的说道。
姜太傅是看着殷晗初长大的,她只有在洛音的身边才肯好好学习,虽然悟性和记忆都是极好,但是就是不肯好好学,所以一直到现在都给自己一个她是在玩闹的印象,就算是现在她每天都勤勉的处理那些政事,但是不知不觉还是会让人担心这位祖宗会不会突然就说一句不好玩不干了,她跑出京城去找洛大人怎么办!
“虽然现在陛下政务处理的极好,但是陛下还是年轻,很多事经验不足,虽说现在是没有出什么大事,但是毕竟还是小心点比较好,您先头的两位女皇在您这般年纪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您至少不能输给先人不是?”姜太傅看着殷晗初的那个样子,正在循循善诱,这孩子自己看着大的,心里潜意识也希望她好,希望她做出一番成就,至少不能栽在这样的小事上毁了名声。
显然是忘记了女皇陛下在登基前已经没有了名声。
“柳新野若是会在乎名声,就不会接这个位置了。”殷晗初缓缓的放下笔,说的冷静。
这将近一个月以来,大家觉得殷晗初的气势和那个已经离开朝廷的摄政王越来越像了,也不敢轻视这位主子说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酷爱红色的陛下,再没有穿过红衣,时常见她就是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再不需要处理政事的时候,就带着洛大人之前的那个丫鬟,在摄政王府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姜太傅被殷晗初这么一说,梗了一下,然后讪讪开口道:“人总是贪心的,仕途刚刚开始就身居高位,年少轻狂,怕是将来没有盼头会有二心。”
若是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制高点已经是这儿,到了极限了,怕是下一步就会瞄上一些不属于他的位置。人向往强大,追逐顶点的极限,是本能,所以姜太傅会有此一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柳新野是什么人谁也看不透。”殷晗初难得的没有回避姜太傅的问题,而是说了些意味深长的话来,“他是阿音肯定过的人,所以本事自然是不需要怀疑。官位若是太小,这才对不起他和阿音的这番苦心。”
姜太傅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殷晗初和洛音私下的关系其实并不如坊间传言的水火不容而是十分友好,但还是十分忐忑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陛下,您就这么信任洛大人和洛大人给您安排的人吗?”
殷晗初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是。”
姜太傅心情复杂,没什么可说的了,行了礼,准备退下。却又听见了殷晗初幽幽的声音响起。
“不需要多久的,等阿音回来,那些鸠占鹊巢的渣滓,就会非常狼狈的滚出去了。”
姜太傅的眼睛突然就有些s-hi润,陛下果然长大了啊。看样子以后不能将她当成是一个孩子看了,这才应该是我们华月的女帝!
秋天渐渐的深了。天气转凉的很快,殷晗初从来没有发觉,原来快到初冬是这样的凉过,等再过一段时间入了冬,估计就要穿上厚重的狐裘,握着手炉取暖了。以往的冬天是怎么过的呢?殷晗初有些恍惚。
没事就往洛音的身边跑,故意在雪地里将自己全身冻的凉凉的,然后一头扎进阿音的房间,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人。她总是会皱着眉头数落自己几声,然后又细心的吩咐下人拿来暖炉泡好参茶,生怕自己会受凉,将自己给拘在屋子里不让自己出去玩,其实正好是如了自己的心思可以在温暖的屋子里什么也不干就那样无拘无束的看着她……
回忆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处不在,比这将要冬天的风还要冷。
不过好在,在真正入冬之前,还稍微有一些让殷晗初觉得能开心一点的事情发生了。
先皇和太后从外面游历归来了。
殷晗初没有提前告知文武百官,而是在他们回来的当日就带着楚若和几个暗卫出城去接了他们,还惹的太上皇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说了一句:“好歹曾经我是皇帝,现在回来了居然没什么人来迎接,看来我真是越来越没有排面啊!”
太后在旁边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那我们在城外马车上住一夜,等明日让初儿带着文武百官全城百姓来跪迎你回宫?”
太上皇听出了太后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