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文玘正在摆弄一株花草,晋王就坐在一边看着,头上——c-h-a着花。
薛璁颇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上前给文玘施礼道:“拜见陛下。”
文玘睨他一眼,冷淡地说:“你一进宫就给朕添堵。”
薛璁知道他是怪自己举止生疏,但眼下有外人在场,他怎么好和文玘表现恩爱,此刻被暗讽了也只能干笑一声,看文玘又是穿着单薄,不由得皱眉,责备道:“陛下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说罢便从王德那儿接过裘披给文玘罩上。
文玘撇撇嘴,回过身来将冰凉的手往薛璁脖子上一捂,看薛璁的俊脸顿时皱成了一团,不由得咯咯直笑,这是少有从眼睛里直接透出来的笑意,令他本就美丽的眼睛像蓄了一泓秋水一般,潋滟动人,映得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薛璁情难自禁,一时忘记了周围还有人,竟微微倾身在文玘唇角落下一个轻吻,近乎叹息地说:“玘儿,我真是着了你的魔了……”
文玘眨眨眼,笑意更甚。
晋王在一边看了两眼,便低下头去,似要回避。而李统则变了颜色,眼中露出几分y-in郁。
文玘似乎看了一眼李统,不经意扫过的目光让李统惶恐地低下头去。
文玘挥挥手,将这些“碍事”的人挥退了,只留下一个王德远远地站着,随时伺候。
文玘让薛璁坐下,而自己则坐到了薛璁腿上,不知什么时候准备了一篮子花,大大小小,红红白白的,素手轻捻,模样是很美,只可惜薛璁的脑袋成了花泥。
一朵朵c-h-a着,文玘笑问道:“今天怎么主动跑来了?我还以为我不叫你,你就不会来呢。”
薛璁讪笑了两声,怕文玘再说难听的话,便干脆低头吻住文玘的红唇,堵了他的嘴。
两人亲亲我我,说了些调笑的情话,薛璁头上也c-h-a满了花,文玘拍拍手,说:“珩明,你这次回来就别回去了,成山关那边我安排别的将领带着,你以后就留在京城吧。”
薛璁愣愣,迟疑了一下,却说:“这恐怕不太好吧……”一边说,一边盯着文玘,怕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拒绝而翻脸。
不过此刻文玘的反应还算平静,只是笑意敛去了一些,问:“为何?”
薛璁道:“最近关外的那些蛮子们不太安稳。麦飒两年前当了狄赫部的首领之后就一直在整合周边部落的力量,野心勃勃,我担心这几年他们要南下攻城,一刻也不敢松懈。临战换将是行军大忌,若是这时候换了主帅,我怕……”
文玘不以为然:“我换上同样守在边关的将军就是了。”
薛璁苦笑:“各军章法皆有不同,同在一个地区却不同军阵的将军,换来换去也是会换出问题的。”
文玘面色有些不愉。
薛璁又道:“这次回京,这些事情我本就打算跟你说,只是前几日……”前几日的激情自是隐去不说,二人心中都有数,顿了顿,说,“我本想提议主动出击,但这几日南边匪患严重,又有灵胡两路灾害,主动出击只怕难以为继,这才隐忍未发。”
文玘默然,面色渐渐凝重。
大雍立国已近两百年,托祖上洪福,虽然惊采绝艳的英主不多不少就那么一两个,但剩下的也都算是稳扎稳打的守成之君,故自今大雍依然未有败象,和历朝历代比起来都是长命的王朝。
不过毕竟王朝的年岁大了,各种问题都有了那么一些。比如北边的蛮夷,南边的匪患,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天灾,都跟野草似的,除不尽,吹又生。
今年就该是多事之年,先是去年年底江南富庶一带因为贪污之事,从地方到中央都刮了一场清洗之风,今年开春时还未完全缓过劲,又逢灵胡两路闹了水灾,灵江路和胡州路乃是大雍重要的产粮地,水灾一闹,大雍的粮食就要减产四分一,好在这些年国库充盈,赈灾的米粮钱银也都拿得出来,才没有造成大风浪。忙忙碌碌过了夏天,入秋的时候南边匪患又起,朝廷派兵镇压,但南边多是山地丘陵,又接着海,那些匪患打不过就跑,进山入海,朝廷的军队也拿他们没办法,结果这匪患就变难以铲除。现在入了冬又听说北边的蛮夷蠢蠢欲动,还真是让人头疼。
文玘并非荒 y- in 无道的昏君,否则当初太子作乱身死之后老皇帝也不会想立他为太子,中宗即位后也不会凡事都向他请教,更不会禅让于他。相反的,文玘天资聪颖,行事果决而又虚心纳谏,很有一代明帝的风采。
听薛璁简单地提了两句,文玘也知道将薛璁从边关换下来不是个好主意,不过蛮子们毕竟还没打过来,真要换,也不是不行。
大雍的将军自有一套晋升的法则,就像文官总是要到地方历练十几年才堪大用,武将们也都是如此,年轻时在地方上带兵,除了守在边关的重将不轻易调换以外,地方上的武将们大多是隔个三五年就换个地方,当他们混够了资历,有了足够的政绩,才能调回京城,因此能留在京中的多半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老将军。现在薛璁虽然名声在外,但资历不够,要将他留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