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人声音悠悠在头顶上响起来。
虞楚昭仰头,对着天上滑过来的巨大纸鸢笑道:“莫整日高高在上,当心哪天掉下来。”
张良面色一变,一会之后又恢复正常,一抖袖子收起纸鸢,挡在虞楚昭马前头。
虞楚昭一打马,直接向前冲,完全没有勒马的打算,心中懊恼没将青虹带在身边。
马匹挨近张良,眼看就要踹过去,却突然发出一声嘶鸣声,拿桩站起,将全无防备的虞楚昭抖到地上。
虞楚昭也不尴尬,拍拍土站起来:“到底是个畜生,没眼力见,到现在还分不清谁是主人。”
张良笑道:“听你这话,倒是当自己是主人家了?”
虞楚昭眯着眼睛,警惕的注意着张良的一举一动:“那你这厮不是跟了刘季?刘季现下可是跟着项梁……”
张良背着手,缓缓靠近两步:“听起来有些道理。”
虞楚昭笑着后退:“那你今日来又是何意?”
虞楚昭单手背在身后,袖内藏着剧毒的袖箭。
张良浑不在意虞楚昭戒备的动作,往前继续逼近:“子房很是好奇,你究竟是哪里来的?又或者子房该这么问,为何你一直在担忧某些人的性命!?”
虞楚昭瞳孔收缩,勉强笑道:“有么?小爷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就在那一瞬间,两人之间仅仅隔着一步之遥,虞楚昭袖内袖箭射出,同时张良面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向虞楚昭贴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长刀落下的同时,剧毒的袖箭穿过了那道黑影刚刚凝聚完全的身体!
黑影再度消散的同时,虞楚昭翻身上马,错过张良,往前没命逃窜而去。
张良转身欲追上去,却听见侧旁树林内传来声响,便只得戒备的转身朝向树林方向:“藏头露尾!到底是何人!?”
林间却只有老人特有的“桀桀”的怪笑声。
一滴冷汗从张良的发鬓滑到无须的下巴上,张良扣紧了袖子内的几张纸符,喝到:“到底是谁!?”
“你复国去罢,这里的事情,你暂且是插手不了了,待得刘季封王的时候,才是你该出来的时候……”那嘶哑苍老的声音在林间飘飘忽忽,一路退离。
张良神色一紧,惊疑不定的望着黝黑的密林深处,最后恭敬拱手施礼:“徒儿,谨遵师傅教诲!”
虞楚昭一路狂奔,心脏狂跳,怎么也没想到会单独和张良遇上!换做平日,项羽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怎么样也没和张良当真翻过脸,况且张良也不敢在项家军营中直接和自己翻脸……
“那厮到底想干什么?”虞楚昭心中惴惴不安,一时间也摸不透张良的心思:“还是说张良竟然真的知道自己来历?”
“胡乱想什么呢?诈你呢!不过最后就是要你的命罢了……”罗甘的驴子从城墙边上转过来,跟上虞楚昭。
虞楚昭先是被突然出来一人吓一跳,随后松口气。
“我跟他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了,就想着要杀了我了?”虞楚昭悲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和你说了,你也不懂。”罗甘打发道:“今儿算着你有灾,出来迎迎你。”
虞楚昭怒道:“算到我有灾都不来军营里头接我!”
罗甘无奈:“不是你今儿早上急急忙忙叫我去伪造刘季书信去了?我这刚弄完,给丰邑那飞鸽传书出去……按我说,没用,这还是要打。”
虞楚昭却道:“打是本来就要打的,你不懂,这书信送去了,到时候人心就是在小爷这边的了……不然花那力气,帮刘季把他老家抢回来,小爷不是傻啊!?”
虞楚昭说着翻身下马,牵着马就往自己院子里溜,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后背都湿透了,八成是被刚才那张子房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