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玉舒双膝跪在矮桌前,打开她带来的包袱,包袱里有着一只方形的寒玉盒,一个碧色的圆形小盒子,和一只如冰晶透的水晶樽。
凤翥俊楚再见到冰晶樽时,便露出了惊讶之色:“真是难以想到,你竟然能从雪未雪的手中,取得冰晶樽。”
“我也是很没想到,被世人一只当做是生母傀儡的你,竟然会拥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武功。”文玉舒当初留下凤翥俊楚,也只是很好奇,这个明明才智过人的大皇子,为何要在自己母亲面前,扮作一个没脑子的愚人呢?
“我不喜欢弄权,更是厌恶极了后宫争斗,要不是母后逼我去夺位,我也不会掺和进那皇位斗争中。”凤翥俊楚神情淡然,不过眼底却有一抹苦意。
“梦皇后是云国的郡主,自小被养在天国,后来进了宫,也只是为了成为一名细作。”文玉舒早已在天水城之事后,就让人去查清楚了梦婉婷的身份。
她也相信,凭凤翥乐天的本事,恐也早已查清楚了对方的真实身份。
凤翥俊楚不再说话,对于母亲的死,他始终无法释怀。无论如何,那都是他的母亲啊!母亲死了,为了什么而死,说实在的,他现在也太想知道了。
“既然你已决定放下一切远走天涯,那就不要再去想那些过往之事。无论真相是什么,对你而言,都是真实残忍的。”文玉舒不想让凤翥俊楚去调查什么,只因她怕在对方调查的中间,会发现凤翥乐天的身世之谜。
凤翥俊楚算是把文玉舒的话听进心里去了,无论对方心里存了什么目的,他都愿意听对方的忠告,不再去想前尘过往,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脱离这个残酷的皇室。
文玉舒配好了药,起身走到床边,一手托起父亲的头,一手将冰晶樽贴在父亲唇边,缓慢的将那些汁液,缓缓的流入父亲口中。
百叶华守在门外,忽然见一顶白色的圆顶轿飞来,抬轿子的四人白衣金面具,这样的打扮,是雪国君王身边侍卫的装扮。
文玉舒听到敲门声,她先让父亲躺好,手拿着冰晶樽走到了门前,打开门见是百叶华,再看了眼那外头的轿子一眼,她唇边扬起一抹深意的笑道:“娘,你们安心的救治父亲,外面的客人,我来招呼就好。”
“卿儿……”云羽很担心,因为雪未雪上回可要杀卿儿的。
“娘你放心,他此来不是专门为了讨回冰晶樽的,还有一个人,是他想要的。”文玉舒说完这句话,便拿着冰晶樽出了门。
百叶华随之关上了门,隔断了门里门外的视线。
文玉舒缓步走过去,将手中的冰晶樽丢向那轿子。
心在一旁出手接住冰晶樽,海蓝的眸子,带着几分淡淡的笑意,似乎很喜欢对方似得。冰晶樽虽然因为主子失心而丢,可他还是为此很开心,那怕寻不回冰晶樽,他也为主子开心。
文玉舒对于这个蓝眸男子,有着几分敌意,因为对方曾经想要劫持过她,她小气,所以把对方给记恨上了。
轿子的白纱帘被掀开,隔着水晶帘,雪未雪抱着一张白玉琴坐在白狐座上,看向那别后不久的故人,眼中一片冰寒道:“把她交出来,你盗取冰晶樽之事,孤便不与你多做计较。”
文玉舒单手背后走近几步,看着那个总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君王,她忽然轻笑了一声:“雪未雪,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就算我把她交给你了,你也不一定留得住她。所以,我交与不交的结果,根本都是一样的。”
雪未雪似乎已经失去耐心了,他莹白的手抚上银色琴弦,修长的手指勾起一根琴弦,一道音刃飘出,带着狂风扫落叶之势,向着那月下的绝色少年攻击而去。
一抹黑色的身影倏然出现,银光闪现,利剑出鞘,掀起一阵尘沙起,霸道的剑气迎上那道夺命音刃。
月夕惊讶的双手捂住嘴,天啊!魔门中竟然有人尽得夜护法真传,而且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颜夙依旧一袭黑纱裙,手持一把银色的宝剑,挡在了文玉舒身前三步处。银色的面具遮去如花容颜,一双眸子霜寒冰冷。
雪未雪见颜夙出现,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花卿,你当真好大的胆子,用我对你的恩宠,来肆意的背叛我。”
文玉舒知颜夙不善言辞,她便走了出去,笑看着那愤怒的某君道:“她是我的人,我是她的主子,背叛这一词,只能用在我与她身上。而雪皇你……说句让你生气的话,你只是她奉命接近的人,怎么着,你和她之间,也还谈不上什么背不背叛的。”
雪未雪的手指又在勾弦了,他今夜就要了这人的命。
颜夙是夜昊一手调教出来的,她的忠心可比夜昊,纵然她死,也绝不能让人伤主子一丝一毫。这是夜昊自小给她灌输的一条命令,八年的时间,这条命令,早已刻入了她的骨子里。纵然心不由自主,身也会坚定的保护自己的主子。
文玉舒躲到了颜夙的背后,她与颜夙身高差不多,所以她很气死人的将下巴搁在颜夙肩上,自后双手搂上颜夙的纤腰,笑的几分得意道:“雪未雪,你在动手之前,最好先弄明白自己的心,你是要一个背叛者的命,还是这人的一颗心。”
雪未雪从轿子中飞出来,白影一闪,便已经到了颜夙面前,三人面对面,距离最多半尺。
文玉舒被这样暴怒的雪未雪吓到了,她双手更是紧紧的抱着颜夙的纤腰,脸上的笑有所收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