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脸色一白,没说话。
“剑给你了我还要收回来不成?右手不能用你左手也废了吗?就这样就要放弃了吗?”岁夜一连三个问题,把谢楚问道哑口无言。
祁濯一个跨步来到谢楚身边,揽住他的腰:“把同春收起来吧。”
岁夜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什么不对,丢下一句话就走:“好好想想吧谢楚,你是愿意从此做个废人,还是用左手练好同春。”
姜晔跟在他后面去了西岭。
扶妆抱着解忧走了,就留下谢楚和祁濯在院里站着。
“风大,进去吧。”祁濯道。
谢楚有些迷茫地仰起头看着神界的天空,一片澄净的蓝色,让人心安。
“师兄,我还可以练剑吗?”谢楚问,有些茫然的表情刺痛了祁濯的眼睛。
祁濯:“可以,我教你。”
谢楚忽然转过身来,用左手抱着祁濯头靠在他肩上:“师兄,我是不是很没用。”
祁濯环抱住他:“怎么这么想?”
“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觉得我就是很没用。修炼没有你们努力,总是废话连篇,现在右手还......以后只能让你照顾我......”谢楚的声音有些哽咽。
祁濯:“没关系,我照顾你一辈子。”
谢楚左手揽住他的脖子,在祁濯脸上亲了一下:“师兄,我会努力的。”
祁濯点头:“我相信你。”
如果岁夜在这里,一定会惊讶这俩人速之快。
可祁濯和谢楚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对对方动心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不像珏央那死别扭嘴硬得不行,也不像姜晔和岁夜那样坎坷。
上天似乎格外宽待他们。
岁夜回到西岭,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自家父上大人。
岁夜六个兄弟,这些年死的死跑的跑,一个能堪大任的都没有。
还有个妹妹,早嫁给了东岭少君封召忍渊,孩子都生了四个了。
西岭帝君岁青早就有意把少君之位封给岁夜,只是他这些年一直不在神界,当年也没来得及封。
如今他回来了,岁青立刻在七王君殿堵住岁夜——他太了解这个儿子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有意思封他为少君,铁定撂挑子逃跑。
这次一定要逮住他,少君什么的就直接跳过,帝君之位直接传给他!
岁夜还没踏进七王君殿的殿门,就被自己父上风风火火的气势吓了一跳。
“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在离纵也没有跟岁夜说上话的岁青一看到岁夜就来气,对着脑袋直接敲上去。
可怜岁夜还没反应过来就吃了这一记暴栗,捂着头可怜兮兮地躲着,一边躲一边叫:“您可就剩我这么一个儿子在身边了,要是把我打跑了您就真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岁青更来气了,也顾不得什么帝君的威严气度了,随手掰了一根树枝对着岁夜屁股打:“臭小子,你还有理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东南西北往哪边了!”
岁夜脚步一顿,迅速转过身双手夹住落下来的树枝,单膝跪在地上。
“父上大人手下留情,留儿子这条小命去战场杀敌吧!”岁夜眼珠一转,目光移向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姜晔:“何况当着您儿媳妇的面,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儿媳妇?岁青这才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姜晔的瞬间心里产生了深深地怀疑:“你确定这是儿媳妇不是儿婿?”
不管怎么说,姜晔算是吸引了岁青的注意力。岁青许是觉得当着遗神阁副使的面不好教训儿子,丢了树枝暂时收手。
“罢了,这小子跑不了,改天收拾也不迟!”岁青这样想着,跟姜晔打招呼:“原来是副使大人,久仰。”
“西帝有礼。”姜晔回礼道。
西帝陛下轻咳了一声,伸出手侧过身:“副使大人里面请。岁夜,奉茶!”
岁夜心里默默编排了自个儿父上大人一通,不情不愿地去泡了茶,想着一定要先把七王君殿的侍从仆婢找齐才好。
待岁夜落座,岁青才问:“小夜,你这次回来,还走么?”
岁夜直觉自己应该谨慎回答这个问题:“不走了,绝对不走了。”
岁青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摸了摸自己仙气飘飘的半长胡须:“行,明天你小子来正殿一趟。”
“去正殿干什么?”岁夜有点不好的预感。
“你小子撂挑子跑了这么多年,也该回来担起西岭的担子了,帝君的位置明日我便传给你,这次你可别想跑!”
岁夜心中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开溜的方法。
结果岁青说了一句话,打消了他所有逃跑的念头。
岁青瞥了一旁坐得端正如见老丈人般拘谨的姜晔一眼,语气颇有些不情不愿:“再者,你成了帝君,我才好带着你去东岭黑圣龙族提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