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门外的几个安装工人满头的雾水,应该就是这家啊,他们已经按了半个小时的门铃了,电话也打不通,到底怎么回事?
大风呼呼呼的吹,超市里的老板娘搂紧了头上的纱巾出来,看着汽车里拉的好像是空调,就问他们干嘛的,今天清明,小寇子去公墓祭祀了,应该就小老板在家,算了,她给打电话吧,单调的铃声嘟嘟了好久,还是没人接,按了挂断键,抱歉的让他们几个人去她家里坐会儿吧,应该是,还没醒呢。
十点半,边牧的生物钟到了起床的时刻,翻个身又赖一会儿床,才光脚进浴室冲澡,s-hi漉漉着头发出来,白色的纯棉浴袍松松垮垮的坠着,腰间的带子交叠搭着,欲隐欲现的小腹肌理紧致,蜂腰翘臀,肩膀耸着拉开窗帘,一眼就瞧见院里停的汽车,哦?那货这么快就回来了?
也没换衣服,穿上拖鞋下楼,后头跟着个跟班狗。
他房间里收拾的很亮堂,这次没锁门,直接大敞着,一览无余。
跟班狗软绵绵的蹭着他小腿叫唤,主人,主人,快看我,我饿了。
边牧瞬间就拉平了嘴边的笑容,一脚甩开它,转身又上楼,在地板上骨碌两圈又蹦起来的小混蛋再次展现了它的不干胶能力,蹭蹭蹭的一溜儿跑到男人拖鞋边趴着,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帅炸天的主人,一件衣服脱掉,然后又一件一件的穿起来,伸个胳膊都这么帅,哎呦呦,还要不要人家活了啊。
边牧才想起来前几天买了空调的事儿,下楼打开门,顿时就被呼的一脸沙尘,眯着眼睛,看了眼四周,人呢?
超市里出来几个人,赶紧跑过来,“是你买的空调吧,我们都等好长时间了,还以为家里没留人呢。”
为首的一个安装工示意他们去把空调卸下来,这是他们那最贵的,听说还是从市里现发过来的,整个城镇就这么一台,竟然是个村里人用,哎,这个小伙子就是旧时候的土地主喂。
“嗯,进去吧,楼上靠东边的第一间房。”
边牧受不了风吹,眼角蓄着点眼泪进去,换双鞋,回头看了眼几个人,又说,“这底下有拖鞋,自己拿吧。”
上边那双就别动了,底下都是新的。
楼梯有点窄,上去有点费劲,几个人弄了半天也拐不上去,边牧看不过去,“拿根绳子钓上去吧。”
“就怕这旧楼梯不结实,受力点承受不住。”
再说,万一掉下来,那事可就大了,别说楼梯他们修不了,就这空调他们就赔不起。
“坏了就换,只要人别掉下来就成。”
这有什么可假设的,不行就重新装一个,这个破楼梯也是姥爷辈的了。
这回几个人放下心,整了半个小时,可算安完了,边牧随手扯了几百块钱给他们,没说什么,直接关门。
几个安装的坐车里往回走还说,这可真遇见个土大款。
有外人进入,边牧莫名的觉得家里不干净,刚上楼,又听见敲门声,从窗户往外扫了眼,没看见什么,一把扭开把手,看向来人。
“呃,小老板,昨天寇子在我那订的饭和菜,让中午给送过来。”
那家小饭馆的老板。
“嗯,你等我会儿。”
他转身迅速上楼,抽了两张红票下来,递到中年男人面前,“给你,谢谢。”
别老吃白食。
“不用,不用,寇子给过了。”
哪能拿双份的钱,再说,也没啥好东西。
憨厚的把两个方便袋放他脚下,挥挥手就出了院子。
边牧随手揣裤兜里,拿起来地上的菜,邵寇早晨特意把家里的碗和深盘子送过去,怕小祖宗又挑刺儿。
他虽然看着熟悉,可还是一口没动,就扔餐桌上,去了茶室念经。
心上之所,人居多情,真真诚诚,诚诚艾艾。
另一边,邵寇拎着东西把盘子和碗送到村头,追寻着微亮的晨光迈上上山的路,他们这附近有很多山,公墓离的很远,得翻过一个山穿过另一个村子,再上山,因为都是山路,没有捷径可走,他穿的是黑色的冲锋衣,一双褐色的登山鞋,昨天刚下过雨,路土泥泞,他却丝毫不觉,脚下有力且快,天越来越y-in,刮过来的风像夹杂着树枝甩到他脸上,在个一人合抱的树底下停靠,反手从背包里拿出暖水壶,仰头咕噜噜喝几口,盖在盖子的同时,眺望山脉,下面的村庄,就是他的故乡。
中午了,才到达公墓,熙熙寥寥的几个人,有人跪着悲哀,有人站着无笑,他穿过后山,到达几个墓碑前,他随母亲姓,邵家三辈皆葬在一块儿,先蹲下,把白菊花拿出来摆在两侧,又拿出来一瓶二锅头,倒了三杯,每个墓碑前摆一杯,掏出来打火机防着风点着金元宝堆儿,火光散尽,他起身,鞠一躬,就走了。
到了下午,风越来越狼,山林里的枯叶也跟着大肆嚎叫,其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快步如飞,矫健身形穿梭。
暮色笼罩镶着白色瓷砖的二层楼,茶室里,打坐的男人睁眼,手中念珠停顿,看了眼徐徐飘落下来的雪花,片片晶莹剔透,埋于泥土之中,混为一谈。
这回,他特意穿的棉袜子,还套了个羊毛衫,这样就可以御寒了,合上拉门,无情的将几片雪花隔绝在外。
把客厅走廊里的灯全部打开,放了一张古老的京剧唱片,咿咿呀呀的听的不清,他站在窗前,眼睛锁着那个破损的大门。
邵寇远远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