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一线达成。
夜风吹起他的头发,他微微眯眼,屏住呼吸,扣下了扳机。
何明宇手插口袋,站在一旁说:“脱靶。”
“怎会如此,我确实对准了才开木仓的。”顾恩泽忧郁地皱起眉。
“你扣扳机的时候,不止食指动了,其余握木仓的四个手指也跟着动了。”何明宇说着又贴了过去,从背后伸手圈着顾恩泽,厚实的胸膛抵着他的肩膀。他扶住顾恩泽举木仓的手,继续道,“你还要注意自己呼吸的节奏,放轻松。”
放轻松?顾恩泽忍不住曲起手肘拐了何明宇一下,恼道:“你不要对着我耳朵说话,痒得很!”
何明宇看了他耳朵一眼,色泽正常,并没有泛红。他一下子就懂了,说道:“小呆瓜,你是不是太焦躁了?你初学,不可能像我一样百发百中的。”
顾恩泽抿了下嘴,垂下脑袋承认道:“哎,是,我太心急了。”
何明宇摸了下他的脑袋,说:“今天就到这吧,爷爷只给我们约了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嗯。”顾恩泽放下手枪,反省道,“我失策了,不该跟着来的,用这个时间学着画一画那本驱邪术上面的符箓或许助益更大。”
何明宇说:“小呆瓜,画符箓更不靠谱。”
符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画的,依样画葫芦容易,注入法力却难得要领。顾恩泽又何尝不懂呢。他只是抱怨一下,纾解心中烦闷罢了。他伸手扯了扯何明宇的t恤下摆,说:“我们去买把剑吧。”
顾恩泽一副我们去市场买棵白菜的样子,何明宇只能摸鼻子:“咳,剑,不好买,要花时间去弄。”
顾恩泽不解地指着枪说:“这么凶猛的武器都买得到,剑买不到?那横刀呢?弓箭?”
何明宇解释道:“木仓是我爷爷的,不是买的。管制刀具街上都买不到,明天就要,太急了。”
顾恩泽说:“那给我搞把匕首也行啊,总不能赤手空拳去打吧。难道我要拿把厨房菜刀去砍?”
顾恩泽想像了一下自己拿把菜刀乱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匕首……我爷爷好像有一把……”何明宇眼睛向上努力地回忆,小时候见过爷爷很珍惜地收在一个红木盒子里,嗯,回去偷偷摸出来。
两人坐车出了部队驻地,顾恩泽看着窗外宽敞干净的江滨大道出神地想事情,明天就要去寻人面凿的晦气,只是时间太赶了,他可以做些什么呢?硬要跟着何兄去到时总不能拖他后腿吧。
何明宇在旁边支着头看顾恩泽在车窗上映出的影子,顾恩泽在想什么,他懂。到此时,他更加说不出让他别去的话了。
何明宇伸手搭在顾恩泽的肩上,说:“小呆瓜,你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上次你就做得很好,救了所有人。”
何明宇的掌心温度有点高,热量透过衣服传递给了顾恩泽,他心上一暖,对着车窗上倒映的何明宇笑了:“小时候,阿娘给我算过命,说我吉星高照,福大命大。你看我竟活了上千年,啧啧,简直天下第一人。”
他回过头拍拍何明宇的肩:“叫我一声顾兄,本公子明日罩着你。”
何明宇喜欢看他神采飞扬样子,等他得意完了,才问道:“那天你说你阿娘去世了?家里还有什么亲人?”
顾恩泽平淡地说道:“阿爹,还有几个庶出的兄妹,只是感情一般。”
何明宇:“嗯。”
顾恩泽:“嗯什么?”
“嗯就是我知道了。”何明宇翘着唇角靠向椅背,如果千年前他没有记挂的人是不是可以留在现代?
顾恩泽决定礼尚往来,跟着何明宇一起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问:“怎么每次去你家都只见何爷爷,你父母亲呢?”
何明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目视前方说道:“我妈妈也去世了。”
“啊……”顾恩泽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默默地朝何明宇挪了下屁股,贴着他坐。两人胳膊蹭着胳膊,腿贴着腿,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有一种奇妙的安心感。
顾恩泽回到陈澄的小屋子后,看时间还早,就掏出那本驱邪术,翻开其中的“功法篇”看起来。
初级功法入门篇《莲花玄妙清心诀》“莲花印心心中花,心光神光印莲花;却看此花生何处,原来心外亦无花”,可“端正其身,空洞共心,清净归一,妖邪不侵。”(注)
顾恩泽盘膝而坐,默念书上的功法。他从前有修炼内力也是要令心专注于一境,重复几遍之后,他就渐渐心神沉静,呼吸由粗变细,心念也趋于微细。
接着就捕捉到身上似有若无的有一缕力量在经脉里流动。这力量他曾察觉过,在前次与人面凿对战的时候被他凝聚起来狠狠打了人面凿一掌。
事后他认真分析过,这股与内力有点相似的力量应该是陈澄练出来的法力。
法力乃是除妄伏魔之力,是施展法术,催动符箓的力量源泉。只要学会调动运用这法力,他便能获得与怪物的一战之力。
顾恩泽调整好姿势,尝试摸索呼吸吐纳之法,“一张一驰一整体,一花一叶一如来;接受不离气中气,定慧双运平中奇。”
窗外有风吹过,掀起了蓝色的窗帘布,窗外是高高低低的楼房和楼下的窄巷子。巷子昏暗的路灯吸引了一群蚊虫环绕,灯下的垃圾桶盘站了个人影,戴着兜帽看不清面孔,只能看到他一动不动地仰着脸正对着顾恩泽房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