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人影。
小路子则是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温室殿里是夙夜,他就该早些让小贾过去守着的,奈何事后那位皇帝陛下才说。
这下好了,人又跑了。
小路子站在门口,一双耳朵却时刻听着屋内的动静,然而屋内安静无比。
“陛下。”坐在床榻上,身着喜袍的少女样貌玲珑乖巧又温顺淑雅,她看着坐在一旁桌边盯着手中玉杯看的祁暝,轻声唤道。
祁暝似乎出了神,没有听进宫素的声音。
宫素看了看祁暝,缓缓起身向祁暝走去,绕着他坐到他的身旁。
祁暝耀眼夺目的双眼此刻尽是复杂,心事重重。
“陛下,有心事?”宫素伸手抚向祁暝的手,按下了一直在祁暝手中转悠的玉杯。
祁暝回神看向眼前的女子,对上的是少女温顺柔和的双目。
祁暝别开眼去,收回手淡淡道:“天色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宫素对祁暝有意无意的回避不以为然,浅浅开口道:“陛下不休息,臣妾怎可先歇下。”
祁暝转眼看了眼宫素,却是没了下话。
“陛下,臣妾……见到他了。”宫素垂目,半响缓缓开口,却是说的让祁暝不明不白。
“什么?”祁暝疑惑。
宫素抬眼,看着祁暝道:“那位红衣公子,他说他叫夙夜。”
祁暝顺然皱眉,“他和你,说了什么?”
宫素定眼看了看祁暝,伸手倒了杯茶,递给祁暝,温顺浅笑道:“他说,让我好好照顾陛下。”
祁暝接过宫素手中的茶水一抖,杯中茶水微荡,洒落一滴在桌上。
宫素看了眼那滴渐渐流开的茶水,继续道:“臣妾还问了他是陛下的什么人。”
祁暝放下茶杯,看向她,“他如何答?”
“他说……”宫素双目看进祁暝的双眼,缓缓道:“不过一个过路人。”
四周安静无比,祁暝愣愣的没有下言。宫素在祁暝墨色眼瞳中看到的是复杂,隐忍,痛惜……
过路人?他说的倒是轻描淡写。
不过一个过路人,说出这句话的人,定然对方与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吧。
当日那人神色平淡,却带着落寞,纵是嘴角露出的浅笑,看似绝代芳华,宛若三月桃花,却事实是含尽了无数无奈苦涩。
“可依臣妾而见,夙公子似乎和陛下认识很久了。”宫素说到。
祁暝看着桌上的残水缓缓流向边缘坠落底面,轻缓道:“是吗?”
他认识我很久了,可我却认识他不过几个月而已。
宫素似有回忆,怀笑到:“有些事情,趁着人在就把握好眼前吧,别等物是人非了,留下遗憾。”
“时过三更时,人都歇下了,陛下便可以离开了。”宫素微微一笑说到。
祁暝微愣,看向宫素。
宫素却是起了身,行了个礼,便向里面而去了。
“臣妾觉得夙公子这人,挺好的。”
挺好的?是啦。
可惜世事无常,太多无可奈何。
黑夜来袭,满是寂静,只听的窗外嘀嗒嘀嗒的雨水之声。
夜间清风拂过,带着丝丝冷意,身着白衣的少年闭目靠着依栏,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一声声脚步声,夙夜立马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渐渐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红色,那身影渐渐靠近,渐渐看清那人五官。
夙夜微微一笑,站起身看向来人。
那人站落在眼前,双目看着他,不言不笑。
夙夜开口道:“这个时候你怎么来这儿了?”
“朕倒要问你,这个时候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祁暝浓眉微皱,凝眸而言。
夙夜倒是不紧不慢,靠向身后的柱子说到:“赏你这锦绣繁华的皇城啊。”
“夙夜……”
“陛下不是有事要问我吗?问吧。”夙夜打断他的话,浅笑而道。
祁暝一顿,眼前这人,刚刚唤他什么?
夙夜偏头看向安静的皇城,听着嘀嗒嘀嗒的雨声,缓缓道:“当日,我受了伤,被人救走了。”
不等祁暝先问,他就先说了。
“为何……你会去树林?”祁暝顺着夙夜的话,问出了他一直的疑惑。
“因为,我要逃命啊。”
“何人要你的命?”
“没有回来的人。”
祁暝凝眉,果然和维清有关。
“他为何要杀你?”
夙夜回头看向祁暝,忽而笑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因为,你是当年在西锦国救朕的……”
“狐狸。”夙夜接过祁暝的话,笑而清淡。
祁暝呡唇看他,神色尽是复杂。
顺时又安静下来,夙夜看着祁暝,再不先言语。
祁暝凝眸看着夙夜,缓缓道:“帝都斩妖师聚集,你……为何而不惜冒险来此?”
“我说过,为你而来。”夙夜浅笑安然。
“……究竟所谓,何事?”祁暝声音醇厚有力,衣袖中的手渐渐捏紧,手指没入掌心。
“陛下大喜,自然是前来讨杯喜酒的。”夙夜说的开怀。
祁暝垂眼再次沉默,果然啊,这人就是不肯说实话。
默了半响,祁暝才开口问出下一句:“只为一杯酒?”
夙夜玩笑道:“然而却半杯酒都没讨到。”
祁暝缓缓微眯眼,嘴角一勾,却是一伸手拉着夙夜就向明月高台下面而去。
夙夜也不问,任由祁暝拉着他走,小路子和小贾互看一眼,也屁溜儿屁溜儿跟上了,到了温室殿小路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