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猴三儿面庞浮上羞愧之色,低下头去,“小的知道错了。”
“小的知道错了!”
猴三儿背后一干人等,皆是朝着她跪下,一个个头几乎低在了尘埃里。
“你叫王彪,是吧!”西门涟并没有叫他们起来,她笑吟吟地走到王彪的身边,蹲下身来与他平视。
她是笑着,笑容满面,可是王彪却生生打了个冷颤,眸光闪烁。
“看着我!”
西门涟只是一根手指就将他别过去的脸给扳到了眼前,犹如千年寒冰的眸子直逼入他的眼底,玩味的道,“你看不起他们是匪,我也看不起你这只会在背后说人的长舌夫。既然我们相互看不顺眼,那么一战泯恩仇,你不是说我会妖术吗?别人说的总不如亲眼所见那般真实,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用妖术的,嗯?”
“战……就……就战。”王彪想说的有底气点,可是真正说出来时,舌头就好像被打了卷儿一样。
西门涟豁然起身,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彻底收敛,眸光灼灼逼视着他,“十日后,也在这时候,山野丛林我们决一死战!你若输,那么带上你们所有参与的人于被俘虏后朝我们磕十个响头并赔罪,tuō_guāng衣裳在肚皮和背后写上‘我不如匪’四字保持一整天,从此无论在哪里看到我们都必须退避三尺!”
咄咄逼人的话激起了王彪骨子里的血性,鼓起了勇气喝道,“你输了呢?”
“我?”西门涟好像听到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那盯着他的灼灼的眸中也多出几分轻蔑。
王彪顿觉毛骨悚然,却还是喝道,“你输……”
“我不会输!”西门涟冷声打断他的话,身体极具压迫性的俯下来。
王彪一瞬间有泰山压顶的错觉,紧绷的身体微微发着颤,一张脸也是变得青白交替,冷汗涔涔,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直发疼。喉咙好像被塞住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以前没有输过,现在也不会。”西门涟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声音幽幽且森寒,“王彪,做好准备吧!要么输了按照我说的去做,要么我把你们的人皮一层层的揭下来,相信我,这事我没少做过……”
在王彪惊骇欲绝的目光下,她直起身子,长袖一挥,隔空解开君少扬的穴道,却走向了和他房间截然相反的地方。
君少扬并没有追去,沉冷的凤眸盯着她的背影,“我不会和你对战。”
“怎么办呢?我想。”西门涟止步,却并未转过身来。
“我永远不会与你站在对立的位置,现在不会,以后也绝对不会!”这是他的坚持。
“我们之间不存在对立。”她声音幽幽,“你有效忠你的部下,我也有坚定的追随者。你的部下可以轻辱我,却不可侮辱、看轻他们。昔日他们为匪又如何,都死过一次,那便是已经重新为人。我既拼了性命也要保住他们,那么必定会带着他们破开命运的束缚,堂堂正正站在这片天地,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成为不逊色于任何顶天立地男儿的存在!”
那掷地有声的话透出铁一般的坚决,跪着的众人无不红了眼眶,她的维护,让他们动容,心窝子都暖了。
“主子!”
山子噗通一声跪下,双目含泪,“俺发誓,一辈子只对您一个人忠诚!”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猴三儿今夜歃血为誓,今生今世追随主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猴三儿一口咬破手指,指天发誓。
“我石大锤(我大柱、我史扬……)歃血为誓,追随主子,永不背叛,死而无怨!”
一干人喝声震天,滴滴鲜血沿着他们咬破的指尖不断滑下,那一张张汉子的脸上写满了至死不悔的忠诚,和火一样的炽热的崇拜之意。
西门涟眼前一花,错觉的看成了昔日她手下的凤凰军,轻抬手,“众将平……”
指尖一瞬间凉透……
她看清楚了,眼前的人还是那些人,并不是她以为的凤凰军。
一抹苦涩从喉头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眸有微红,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暗哑,“都起来吧!”
“是。”
一干人都起来了,欣喜不已的围着她。
“今夜好好休息,明日继续训练。”西门涟螓首低垂,也不多说什么,径直往前面走去。
一干人浩浩荡荡跟了过去,不一会儿这里就只剩下君少扬和王彪等一干金龙卫。
月夜更静,就连风声也于此时戛然而止,这氛围近乎凝滞。
君少扬负手于身后,冷漠的眉眼一一扫过他们,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尤其是王彪,先前西门涟带给他的惊骇才刚散去,又感受这般的威压,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一颗心噗通噗通噗通跳得飞快。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流动,每一秒被无限的拉长、再拉长,真正的度日如年,痛苦的折磨。
君少扬没有说话,冷厉的眸子锁定在王彪的脸上,声音暗哑,“你说她是妖孽,那么也给本王好好说说,她怎么个妖孽法?也让本王知道,本王的枕边人是怎样的存在?”
王彪身体紧张到身体抽筋,哪里能说出话来?
一干金龙卫皆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