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她忽地小小翻了个身。
君少扬以为她要醒了,正想跟她分享这事,却不料她又没动静了。
忍不住,小声叹息一声,去拿奏章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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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万簌俱寂时分,顶上瓦片微有动静。
几乎在同时,君少扬豁然睁开了眼眸,却第一时间低头,看见怀里的人儿依旧睡得甜美时才小松了一口气。于他来说贼人来是小,吵醒了她就是罪过难容的,不过这会儿是哪些个不长眼睛的凑过来,倒是值得深思。
心里这般想着人却未动,不说这里遍地的机关,就是光金龙卫也足够将这帮人收拾了。
没过多久,外边的动静就停歇了。
西门涟也未醒来,他拥着她一夜好眠到天明。
翌日,君少扬照例早起,先上朝,再去御膳房。
御膳房的那些人先前见着他,莫不诚惶诚恐的,但是看多了他只一个人忙乎做膳食的活儿,做完就走,便也渐渐的没那么怕得狠了。
这事当然瞒不过太后的耳目,她在细问得知他做的都是些补身的药膳后,只叹息一声,“儿孙自有儿孙福。”便也再不过问此事了。
“味道怎么样?”书房里,君少扬左手端着汤碗,右手拿着空的汤匙,紧张的盯着阖着眸子品味道的人儿。他这模样若是让朝上那敬畏他的人看到了,肯定会惊掉眼珠子以为天塌下来了。
西门涟品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眸子,唇角弯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很鲜,很好喝。”
君少扬这会儿可松了一口气,又舀起一勺子,吹冷了才送到她唇边,“好喝就多喝点。”
“嗯。”西门涟就着他的手,将汤一口口喝下,却在他要放下碗给她盛饭的时候被她拦下,君少扬疑惑看她的眉眼,她浅浅一笑,盛了一碗汤双手捧到他面前,“你也喝。”
君少扬微有怔愣,旋即笑得灿烂,“好,我喝。”
这般高兴的模样让她觉得,哪怕此刻她就是喂他砒霜,他也能这般笑着饮下。
西门涟面上染上淡淡的粉色,却还是一口一口喂着他,却不知道是他是习惯性还是有意拖延时间享受这温情一刻,他吞咽的速度相当之慢,小半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剩在碗里的鸡汤还有大半碗。
毕青匆匆而来时正撞见这一幕,行了礼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君少扬十分的绷得住,边喝边分心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毕青悄往西门涟的方向看上一眼,发现对方脸色丝毫未变正感到惊叹声却发现一道森冷的目光直在身上徘徊,顿时冷汗直冒,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头老老实实的道,“昨夜有二十多名刺客,据他们的配剑和衣饰可以断定是大乾派来的死士。”
君少扬刚才还柔和的眉目顿时多出一丝厉色,就着西门涟的手将剩余的汤一口饮尽,抬眼道,“他们中可有人还活着?”
“回禀殿下,还有三人活着,却是死都不肯招。”毕青回禀道。
“死都不肯招,那半死不活呢?”西门涟放碗时,那碗发出一声轻响,在静寂的书房是那样的突兀。
君少扬闻言一笑,“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这就是要上大刑的意思了。
毕青自然是听懂了这话,可脸色还是苦得能拧出水来,“能用的刑都用过了,可是他们还是不招!”不然他哪能这么苦哈哈的跑来汇报这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夫君,我很好奇大乾人是如何的铁嘴钢牙,不若饭后你过去的时候也捎带上我,让我也看看稀奇?”西门涟眼角上挑,声音既娇且媚,雅致的眉目里却透出毫不掩饰的浓浓杀机,直让人心发颤。
毕青是知道其中九曲八折缘由的,便也就默不作声了。
君少扬笑出声来,“爱妃难得有此要求,吾岂能不应?”
“夫君最是好了。”西门涟笑得越发妖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模样越娇媚代表她越生气,在此时招惹她,倒不如直接了断了干净。
“那是当然。”君少扬灿烂一笑,为她布膳。
书房再次恢复静寂,遵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二人很快便是用完了膳食。
毕青见状,候着他们歇息了一会儿后这才上前引路。
昏暗的大牢不见天日,一颗镶嵌在屋顶的明珠透出几丝阴冷的光芒,铁做的牢笼上有纯色金子做成的粗实锁链,每把锁都只有一把钥匙交由专人佩戴,铁笼悬空不着地,为的就是保证进了这里的人即便有翼也难逃生天。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守卫见着他们,俱是不卑不亢地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