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步路,倏忽之间便到了。车上一窖炉火眼看就要燃尽,一名瘦小枯干的车夫,正倚着车门打盹。见他来到,这才惊醒过来,慌忙从车上跳下。
御剑认得是鬼军旧部,嘱道:“好生带他回去,先别给他换衣服。”
那车夫连连躬身,打手势示意听到了,又跑上跑下地添加火炭,让车厢温暖一些。
御剑哑然失笑:“怎么尽收些哑巴属下?”将屈方宁从身上抱了下来,平放在车厢地上,替他盖上大氅。暗红炭火之下,只见屈方宁眼角微湿,不知是融雪还是泪光。
车夫向他深深鞠了一躬,才关车厢门,执鞭驾车而去。
他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刻,才提步冒雪回营。只觉胸口一阵冰冷,一阵火热,澎湃汹涌,竟不能止。其时已有七八分醉意,却不愿就此睡去。即命人送来庄文柔口供,才翻开卷宗,侍卫已将扳指送回。此物一在眼前,往事如烟云沸涌,如何还能清醒过来?
阿木尔驾车入营,声音轻微,几不可闻。只听屈方宁在车厢中慢慢坐起,看着身上大氅出神。隔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