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来不及思考,心脏就被这股疼痛摄住了。
夜色中,那人娟秀的容貌带着冰雪一般的锋锐一如当时初见。
有的人,一旦遇见便是一眼万年。
想要挣脱的不过是求而不得的宿命而已。
惶恐的不是未来,而是连现在也抓不紧。
承认吧!有什么好否认的呢,那样只会显得更加懦弱而已。
这个人总是这样,善变,任性又恶劣,一颗七窍玲珑心能看穿别人所有的隐藏。而我,却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自己疯狂的沦陷罢了。
微风轻拂,夜色如水。
静谧又温馨的氛围,让鸣央难得的感受了一种放松与惬意。
从出生到逃离到这个时空,日复一日的杀戮,被世界意志c,ao纵,被无尽的尸潮包围,被凶悍的变异野兽围猎,被危机四伏的变异植物围杀,甚至是被心怀鬼胎的人类算计。每时每刻都绷紧了神经。而来到这个时空的日本之后,刚来就因为撕裂空间壁垒造成的波动惊动了极空甚至其他国家的暗部组织,随即就被迫卷入极空内部的权利之争,到现在他们每走一步都是历尽千辛,时时刻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
反而,是他决定来到立海大之后,感受到了难得的平静与轻松,尽管,这种平静只是短暂的。
这一刻,他突然好想像普通的国中生那样,没心没肺的肆意挥洒青春,毫无顾忌的做自己认为高兴的傻事。
“呐,大叔,一起去看日出吧!”
真田看着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鸣央。那双仿若古井幽潭一般的黑色眼睛里满是兴奋与肆意,整张脸上都盈满了笑意,不同于平时嘴角微微勾起那种意味不明的笑意,而是一种纯粹又张扬的笑意。
这一刻,他仿佛被感染了。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明知道这个时候去看日出绝对是个不靠谱的建议。而且就算他想拒绝也没有机会了,鸣央拉起他的手,以一种肆意的姿态在街道上狂奔。
真田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大半夜步行四个小时爬到山顶上,只是因为那个人想看日出。
仰躺在山顶的草从中,微凉的夜风拂过被汗水浸s-hi的脸颊。
夜风拂过丛林,茂盛的枝叶沙沙作响,伴随着虫蛙低鸣,寂静又明亮的星空透出一种宁静的温柔与浪漫。
真田侧过头,细碎的星光下,只能看清彼此模糊的轮廓。
“呐,大叔,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星空这么美,我以前从来没有好好的看过,唔,也可能小时候哥哥带我看过吧!喂,大叔,你还记的自己小时候的事吗?”
小时候的事?真田微微凝眉,难得的有一丝窘迫,因为从他开始有记忆起,好像每天的生活都是按部就班,规律到让其他同龄人望而却步的程度。
坐禅、剑道、网球、功课几乎占据了他整个童年一直到现在。
鸣央哈哈大笑,“啊,果然啊!面瘫和古板不是一天就练成的。“
“……”已经深知某人本性的真田,早就料到说出来会是这种结果。
“其实,我小时候也没有过什么正常的童年。”鸣央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微微叹息。
真田默然,他早该想到,那样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像普通孩子那样过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那么他小时候又是怎么样的呢?是成熟早慧还是表面聪明乖巧背地里干坏事?以某人一贯的作风,后者可能性好像更大一点。
鸣央撇嘴:“大叔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小时候很乖的好吧。”
说他早慧一点都没错,在别的孩子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将来的命运。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被稻叶弥知带出了亚洲联盟聚集地。离开高大的城墙,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生活的世界竟然是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