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人都站在了天下会的一方。而且更让凌傲天满意的是,断浪总能很自觉地让该消失掉的人自动消失,还会更自觉地不让聂风接触到这些黑暗面,完全不需要凌傲天的提醒,这让凌傲天对断浪又高看了几分。
况且断浪自从第一次杀人后,对于夺人性命这种事做得熟练无比而且毫无排斥,周身隐隐有了几分邪煞之气。很有趣的是,断浪继幽若之后也很喜欢像凌傲天那样似笑非笑,这让许多人在一看之下都觉得断浪和凌傲天很是有几分相像,倒是有了父子的感觉。断浪对此感到很高兴,他本来就把师父当作父亲一样的存在;凌傲天也很高兴,断浪的性子本来就和自己很接近,能进一步拉拢两人关系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遂而对断浪也越发温和可亲了。
最重要的是,凌傲天敏锐地察觉出断浪十分在意聂风——只要有软肋,就不怕控制不住了。相对来讲聂风比断浪要好控制得多了,而且自从凤血一事后,聂风对凌傲天绝对是死心塌地感激涕零的,只要凌傲天不要在聂风面前露出什么阴暗面,就完全不用担心聂风有反意——就算是到时候断浪对聂风说凌傲天的坏话也没用,聂风不会轻易相信不说,到时断浪也会暴露自己的本性让聂风反感——所以这两人就处在了很微妙的平衡之中,完全可以被凌傲天所掌握。即使断浪现在对凌傲天亲近地很,似乎根本没有背叛的苗头,然而防范于未然——凌傲天从来都不会把期望寄托在他人的情感和忠诚上,他从来相信的都只有自己的算计而已——再说了,情感和忠诚原本也是算计而来的。
步惊云在与剑圣的一战也颇受了些伤,这几个月也只待在天山之巅总结巩固以及静养,于是与凌傲天相处的时间自然多了起来。可是步惊云很郁闷地发现师父对待他和对待其他弟子们并无什么差别,更有甚者师父对待断浪绝对是达到了能和幽若比肩的程度了,这让步惊云更加的看断浪不顺眼了。所幸断浪近期常常与聂风一起出去办事,待在总舵的时间不长,两人的矛盾才没有进一步升级。
步惊云也想过要和师父表明自己的心意,然而他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和师父相处的时候步惊云也尝试过暗示和试探,然而总是不痛不痒简简单单地就给凌傲天岔过话题,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总的来说,步惊云既有些迷惑又有些无奈。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凌傲天四十岁的寿辰了,如今天下会兴盛无比,无数江湖中人已经在前来祝寿的路上了。天下会的内部也忙碌起来,趁着近期的大势进一步提升天下会的影响力展现帮主的气势气度都正在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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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楼内,香炉上氤氲着袅袅的白烟,有淡金色的阳光点缀,显得静谧悠然。
凌傲天斜斜地靠坐在软椅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捏着几张薄薄的信纸,眼神中闪现着意味不明的光。
良久,凌傲天才缓缓地抬起眼睑看向一旁坐得笔直的殷成,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殷成面无表情地说:“帮主只要一声令下,那些家伙统统都会到阎王那里去报到,又何必多作烦扰呢?”
凌傲天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直肠子,幸好你儿子女儿自有染枫教导,不然我非把他们带在身边,免得学成像你一般。”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女,殷成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一点儿,然而依旧语气平静地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帮主曾经说过的话——”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傲天,接着说:“你明明很讨厌那些东瀛人,直接杀了便是,还有何可犹豫的?”
凌傲天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淡淡地说:“绝心不过是一条小鱼,我还等着靠他去抓他身后的大鱼呢,用不着这么快杀他。再说了——这绝心,将来或有大用也未可知。”
殷成微微蹙了蹙眉,寒声说道:“帮主有什么计划偏要弄得如此神秘?那独孤家如今本就势弱,若再曝出他们与东瀛人勾连的事,对我们岂不是大有好处?为何要压下不发?”
凌傲天眼中寒光一现,悠悠地说:“你我之间,用不着隐瞒——我的计划,告诉你也无妨……”
殷成眼神暖了暖,却严肃地说:“帮主若有需要只吩咐即可,重大计划完全不需要告诉属下。”
凌傲天温和地笑笑,说:“这事情很大一部分都需要你去办,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殷成立刻正襟危坐,凝神细听。
凌傲天微微想了想,缓缓地说道:“这泥菩萨背着独孤一方怂恿独孤鸣与东瀛的无神绝宫的绝无神书信往来,如今绝无神更是派了自己的长子绝心暗中前来中原与独孤鸣接洽,为无神绝宫进军中原打下基础——可这样的大事独孤一方居然被瞒得死死的……”凌傲天不禁冷笑一声,淡淡地说:“这中原的天要变了……”
殷成沉吟了一下,略有疑惑地问道:“属下从线报得知,这无神绝宫的绝无神狂妄无比野心甚大,甚至妄想吞并我神州——未来必然是我天下会之大敌,何不趁他们未能站稳脚跟之时就把他的先锋军拔除?”
凌傲天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的密探们都安插到东瀛去了,十分不错,不过还要再接再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