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耳朵就算了,能不能不要咬耳朵的时候说这么惊悚的事情?
谢木佑手c-h-a着兜,晃晃悠悠地走出医院,路过保安亭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
景安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谢七的身上,“怎么了?”
“我们早上来的时候,是不是只有保安上班了?”
景安看向一旁24小时值班的牌子,点点头。
“大哥。”谢木佑敲了敲玻璃,正打瞌睡的保安大哥撩起了帽子,c,ao着浓重的口音问道:“有事?”
“诶,我想问问您……”谢七无意中看见了窗口摊着的来访记录,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有事?没事我睡了。”保安嘟嘟囔囔道。
“我想问您。”谢木佑临时换了个问题,从口袋拿出早上的那封被折成千纸鹤的信,“这信是您写的吗?”
“对啊。”提起这件事,保安就气不打一处来,“天都没亮,我刚睡下,那瞎老太婆就把我折腾醒了。”
“你说什么?”谢木佑狭长的眼突然间睁大了,“是个眼盲的老人家吗?”
“是啊,还不识字。”保安见他们认识,也不愿意再说什么,翻个身又用大衣把自己盖起来了,很快,衣服下响起了呼噜声。
***
“景安,你说的对。”回家的路上,谢木佑有些怅然,“是我多管闲事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说,如果我专心地只管小宝的事,是不是就没有后面那么多事情了?”谢木佑就连眼角都写满了无奈,“是不是我就不会知道李晴还y-in魂不散?盲眼婆婆还在帮着她算计我?……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去白璞城的火车上了。”
“什么时候说要去的?”景安奇道,难道这件事情不是自己胡诹的吗?
“白天,你说的。”
“那就真的去?”景安拔高了语气。
“为什么不?”谢七含着笑看他。
景安:“……”一瞬间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高兴是因为他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了,但是……是不是太随便了?
景安不知道的是,曾经的谢七比现在还要认真,认真得近乎傻子。
只要是景安说的,他都会去做,哪怕别人包括谢木佑的兄姐都以为他们水火不相容。
又是一路沉默,快到家门口了,景安看着一路都很安静的谢七,突然觉得心里很不痛快。
明明谢七承认他对了,明明谢七答应不管闲事了。
可他就是觉得连骨头缝都不舒坦了。
一瞬间就讨厌起了那些没事找事的人,这么想着景安脚就不受他控制了。
“你去哪?”谢木佑以为他没认出家门口,一把拽住他的手。
景安扛着斗天破,气势冲天:“去宰了曲菀。”
谢木佑好气又好笑,心底又暖呼呼的,推着景安进了家门,见他还想往外走,拉住就再也不敢撒手了:“宰了她又不能改变事实。”
“那你不管林思渺的事,就能改变事实了?她要自己变坏,跟你有什么关系?”
谢木佑愣住了。
这话一出来,景安自己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此刻非常想打自己一巴掌。明明是不想谢木佑管闲事的,现在却好像是把他推去闲事那一边一样。
而且,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景安望天,简直就像是谢七附了身。
“你说的也对。”谢七清了清嗓子,很明智地没有戳穿他,给这位大爷留足了面子。
见谢七一个转弯就快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了,景安不死心地喊了一句:“你知道是麻烦就好,以后不准自找麻烦。这次……本大爷就陪你速战速决。”
“是,景大爷。”谢木佑心情很好,哪怕发现盲眼婆婆再一次算计了自己也挡不住他此刻的好心情。
景安就仿佛像是个炸毛的猫……不对,是炸毛的大老虎,举着爪子问他——“谁欺负你了?我去宰了他。”
***
谢木佑回到房间后,蹲下身从床底下拖出了一个樟木大箱。
上面布满了尘埃,但拂去厚厚的尘埃后,掩盖在尘埃下j-i,ng美的雕工渐渐显露了它的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流转着岁月变迁的无奈。
这个箱子已经有些年头了,若是放到黑市上一定能够拍上高价。这个箱子也有个故事,那是翠羽族人在摆脱皇家的追兵后为了酬谢他赠与他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