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刘丽萍再讲他没有用。十六岁的小男孩还是有自尊心的,是好强好胜的。
离开前的夜晚若非没有睡觉。睡不着呢,一心都是离别的愁。他给山里的家打了电话,告诉老母亲和老父亲他要去更远的地方打工。老母亲在电话里听到若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担忧的泣不成声。若非狠下心,把电话搁了。
离别的夜晚,古国雄抱着若非瘦小的身子一身发抖。古国雄知道若非恨他,知道若非吃醋,知道若非看不得肖大婶。古国雄也知道若非的胆子很小,也知道若非很爱他,要不是伤心难过,人小体弱的他是不会走那么远的。古国雄还是做了最后的希望,哀求若非不要走,他说等些日子就可以搬出去的。才十六岁的小男孩,古国雄很不放心他去到那么远的地方。
若非的车票都买好了,而且若非的脾气很倔,打死了他也不会再留在龙泉县城。对于若非来讲,这就是个伤心的地方。情感付出去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若非在古国雄的怀里,颤悠悠的说,“我想想去外面闯一闯。听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能学到很多东西,也能锻炼一个人。”
“闯什么呢,你一个小小年纪文化也没有的小屁孩。”古国雄泼冷水,希望若非打消去广东的念头。古国雄心里确实爱着若非,有一万个不舍。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也是有许多的无奈。作为过来人,他太了解外面的世界。古国雄带若非来到县城,原想着他能把技艺学好,学上个三五年后,再让他自己开店,创立属于他的事业。而今若非要走了,要离开龙泉县城,还要抛弃学到半吊子的手艺,实在惋惜。
古国雄惋惜的是以后要再跟若非相好就难了。以后若非长大了,见多了外面的世界,恐怕是再也留不住他的心了。那么好的小男孩,古国雄还是想多抱几年的。忽然要走,仿若掏空了古国雄的心。
半夜里若非睡着了,古国雄爬起床站在窗前遥望晴天月空。清幽幽的月光洒进来,影子斜到了床上。冷飕飕的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吹掉了他脸上的几滴老泪。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让古国雄寒毛倒竖。转过身,接着月光,古国雄看到了床上的若非抖动了几下。古国雄心疼这个孩子。
扑上床,古国雄疯狂亲吻若非周身。他要把若非在这个夜晚吞噬掉。他是他的心头骨肉,分开筋骨相连。跟以往一样,古国雄用胡子扎若非,扎的若非叫苦不迭。古国雄失去了理性,他要发泄心中的不痛快。古国雄把若非翻来覆去的亲吻,抚摸,直到与若非结合一体,累的精疲力尽。
第二天若非出门。肖大婶装模作样的说舍不得若非走,还是不要走好了之类的话。这么虚情假意的话也只有肖大婶讲的出来,她可是掏了一千块钱给若非的,还屁颠屁颠的去帮若非买了车票的。肖大婶心底里却在说,快点走吧,走的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刘丽萍躲在房间里的窗户后看若非。眼泪哗啦啦的流个不停。刘丽萍还小,才十四岁的年纪,要是再大一岁两岁她一定是要跟若非走。少女的情怀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古国雄送若非和木子李上车。除了肖大婶给了若非的一千块钱,古国雄也给了若非两千块钱,怕他不够用。古国雄一再叮嘱木子李要照顾好若非,要是若非有闪失了会找他算账的。木子李诚惶诚恐的应诺着点头,古国雄说的话他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古国雄也叮嘱若非,“去了那边一定给我和家里打电话啊,不能没有一个联系,要是不好过了一定回来啊,也不要跟人打架什么的。如果没有钱了,一定要吱声,不能死撑着。你要是过的不好了出了什么意外,可是要连累一大片人的。”若非点头算是应诺了古国雄的话。
车子驱动,若非探出头看了一眼古国雄,喉头一硬泪水没有节制的出来。若非看到了,古国雄闪亮眸子里的失落。若非在这一刻,心如刀绞。车子没有影子了古国雄还站在冷风里没有回去。这一别,更待何时君相逢?
就这样若非踏上了远征的路途,过上了背井离乡的生活。未来会是什么样子,若非不知道,硬着头皮走下去。
☆、19流水线
19流水线
若非与木子李来到广东,没有费什么周折直接进了玩具厂,做流水线的工作。木子李的堂哥在工厂里头当组长,仰着头讲话,混的有些成就的样子。
这一份工作若非一干就是好几年的时间。把古国雄教给他的手艺抛弃得远远的,没有边际。若非喜欢这样的工作,五颜六色,好玩的很。
玩具厂里的工作是用各种颜色在一个模子上涂抹。花鸟鱼虫,飞禽走兽,雕梁画栋,人鬼干尸,形形色色太多了。涂抹那些玩意儿,若非是在涂抹自己的人生,用不同的色彩,描摹出一个虚幻的世界。他想,等日后自己长大了,有经济了,要在房间里摆满这些亲手制造出来的家伙,让整个屋子充满色彩,充满童话。
在玩具厂干了半年左右,木子李和他的堂哥一起出厂走了,杳无音讯,丢下若非一个人呆在那里。三年后若非回首寻觅木子李的时候,才发现当年那个青春男孩已经作古了,去了天堂。什么原因,若非没有细究。只是感叹,时间真不是一个东西,一晃眼把一个人都晃没了。
流水线非人的工作让若非感触良多。一批又一批追赶梦想的人,把美好的青春捧在手指头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