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捏住银杏叶的茎,用嘴里的烟点燃一角,一丝白烟飘起,夜风一吹,那燃烧起来的一角慢慢将‘情思’两个字一点一点吞噬。
乔涵嘴角浮起一丝轻蔑的笑意,任那火苗撩上自己的手指,烧的只剩最后捏住的那一点点末端,手一松,落入黑暗不见踪影。
“情思,呵……”
他抬眼看了对面亮着灯的房间一眼,里面的人影坐在窗前,隔着纱帘,一动不动。那间房啊,他上次犯贱的把自己送上门与慕野□□的房间隔壁啊……
原来那时候你就已经入住了,难怪慕野把他带到房间里,让他不要随意走动呢。他那天熬了骨头汤,想必是你们两人在家,温温馨馨的品尝了吧。
不知道有没有在沙发上来一发呢?还是说在你的房间里?或者是在他下午刚跟慕野做过爱的床上?
该说是慕野胆子大呢……还是他自己太糊涂了呢?
这两个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这么久,他居然没有怀疑过。是他们掩藏的太好,还是自己对他俩太信任?
一个是好不容易挽回的心上人,当然要捧着含着了。
一个是懦弱胆怯的前任小情人儿,他真没想到对方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挖他墙角了。
哦,也不算挖,他只需要往那一站,那面不老实的墙,就会自动往他身边凑,给他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避难所。
“两个小贱人……”
乔涵勾着唇角笑的有几分邪,盯着那户熟悉的房子,手中的书页一点点传出撕裂的声音,碎成一片片指甲盖大小的纸屑。
伸出胳膊,手心摊开,风起,飞扬。
一场不见雪的雪,荒芜了三个人的心。
***
复活赛如期来临,消息爆出来的一刹那,大赛的投资商们全部愣了,尤其是那些想搞黑幕的。复活赛意味着多增加一个决赛名额,也就变相的削弱了内定候选人的夺冠几率。
即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复活赛的消息已经对外公布了。
投资商恨得牙齿痒痒,却只能忍气吞声。
乔涵一大早神经质似的站在窗边,一直盯着那个消瘦的身影出了小区,才悄悄的开车尾随跟上。
行了有一大半的路程了,突然接到楚云医生的电话,不由得有些纳闷,从来都是他联系对方,对方可没联系过他啊。
“喂,楚医生什么……”
话还没说完,楚云口吻急切而又极力保持冷静的打断了他:“慕少出车祸了。”
乔涵乍一听心跳都慢了半拍,一脚油门踩下去把车停在了路中央,周遭的司机骂声大起,他却好似没有听到,张了张口,才惊觉自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不过不是特别严重,他执意要见你,也不让我给他包扎。”
乔涵急的想骂那个混蛋关键时刻闹什么!但话到嘴边硬生生忍住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慌与急躁,把声音压的不动声色,语气里却又带着明显的置气:“他不想包扎就别给他包扎,让他死了算了。”
楚云被他一句话堵的无言以对,但那边电话却始终没挂,半响才叹了一口气:“总之你快回来吧,我们现在在御府观澜,他头部受到一定程度的震创,可能会留下点后遗症,例如失忆什么的……”
乔涵一颗心都被他说的凉了半截,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去,但想到两人破碎的关系,就逼自己绝不能心软!
车子像发飙一样,在车来车往的马路上横冲直撞。
事到临头,他才知道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他已经把那个人深深的刻在了骨子里,血肉里,生活中习惯中,下意识的就会为他着急。
现在突然要把这个毒瘤剔除,难如登天,习惯养成尚不止一朝一夕,更匡论改正这个恶习。
发飙的车子在冲撞了两三公里后,陡然一个急转弯,掉头飞驰而去。
乔涵眼皮一直在跳,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但同时,也生出一丝疑问。他上午刚从那边离开,慕野是在哪里出的车祸?他为什么要去二环的这套房子休憩?那儿不是给秦思在住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海中生根发芽,但下一秒就被他‘出了车祸’这件事给替代了,焦心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固执,受了伤还不让医生好好包扎,闹什么脾气?而且一想到他可能会失忆,忘记一切……
虽然这段感情中有欺骗有背叛,但曾经的甜蜜美好也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他不能允许那个混蛋在这样重伤他之后,一句借口‘失忆’就忘得一干二净,徒留他一个人背负着回忆痛苦煎熬。
乔涵焦灼的脑仁疼,楚云不是开玩笑的人,在他眼中人人都是病人,严不严重只分死不死得了,谁知道慕野到底伤的到底有多严重!
“喂,科尔,我复活赛可能去不了了,嗯,临时有点事,你先找个人顶替一下吧。”
科尔气得在那边凶了他几句,又有几分庆幸:“幸好今天xx大师来观看复活赛了,他人比较随和,挺好说话,待会儿我跟他聊下,应该能暂时替你一场。”
科尔说的这个大师,乔涵是知道的,在国内艺术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水平自然没话说,帮他顶替一下不成问题。
只是……
秦思如果晋级……
乔涵一边疯踩油门又心有不甘的偃旗息鼓。
只能说天意如此了!
☆、不要再说了
御府观澜小区,十六层。
“小楚……看不出来啊!”李泽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