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点儿。”母亲提醒他。
母子二人就这么沉默着,各自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装过大鱼大肉的碗碟特别油腻,母亲洗的时候很用力,陶瓷碰在一起声音太响,好几次芮忱以为会碰碎。
过了很长时间,母亲似乎很随意地问,“齐骧爸爸又打他了?”
芮忱正出神擦着碗,晃过神来,“没。”他想了想,说,“他就是想回来而已,大概在家里无聊吧。”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回来这几天怎么安排?”她进而问,“吃哪里、住哪里,这个总要想一想吧?”
他低着头默默把碗一个个垒起来,“说要回那些扁担工住的地方去住。平时周末他回家,帮他爸爸的忙,也是睡那里的。”
母亲愣了愣,“帮他爸爸的忙?扁担啊?”
芮忱看看她,点了点头。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看看你,连碗都擦不干净。”母亲气鼓鼓地说把剩下的碗都给他,“让他上家里来住,别住那种地方。大过年的,什么牛鬼蛇神没有。”
他点点头,又猛然发现自己听到的是什么,“上咱家住?”
母亲擦擦手,“你刚才不就是想说这个吗?”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