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爽快的用手指在菜单上指来指去,不停的点菜,要了一大堆食物,六人的桌子被盘子摆满。他搓搓手,开始大快朵颐:“希望你带了足够的钱,这顿你请客”
那得意样儿看的我恨不得一巴掌给他按进面前的意大利面里。
压下怒气,努力和他沟通:“你想要什么,直说吧,是要钱吗?”
他嚼着牛肉皱眉头:“你怎么能把我想的这么龌龊,我是那种人吗?我只是想你了,想见见你,和你一起吃顿饭而已”
我冷笑道:“想我?别逗我了,当我还是十六岁的孩子呢?”
“你当初连一个正式的分手都没和我说,就那么逃跑了,在学校里也无视我,跟着其他人一起骂我是同性恋”
“r,你要理解,那可是高中,被发现是同性恋后的下场都会很惨的”
“是啊,我是同性恋,你不也是吗?如果不是和你一起做爱被寄宿家庭发现,我也不会被他们赶出去,逼得我换学校。”
和奥斯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都是十五六岁的青少年,性欲旺盛,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档子的事儿。在学校里,一有空他就拉着我去厕所,去休息室,去学校后面的仓库里做爱。放学后他也总提出想去我家的要求。我每次都同意,两人总会从一开始规规矩矩的写作业转变到浑身赤裸扑倒在床上纠缠。这么想起来,他从来没邀请我去过他家里,无论是做爱亲吻还是抚摸,要么发生在学校,要么发生在我家。一次偶然,不小心被女主人撞破我们的事儿,我还在愣神的功夫,奥斯卡已经拿起御宅屋和衣服,从窗户里翻出去逃走了。
他低头不说话,继续切牛排。我急了,手指不停的敲桌子,“那些照片你还有多少?”
奥斯卡从御宅屋里拿出个厚厚的牛皮纸袋,扔过来,几张照片因为惯性撒了出来。
手忙脚乱的将它们塞回去,偷摸着放到桌子底下一张张看,原本已经忘记的事情又因为这堆东西重新回忆起来。看得我耳根子发红,恼羞成怒的低声骂他:“奥斯卡你个狗娘养的混蛋,你居然全都留着没有销毁。”
他倒是一脸轻松:“这么美好的回忆我怎么舍得扔?”
我把牛皮袋捆好,紧紧抱在胸前:“给我个痛快吧,你是想要钱吗?我知道你没有工作,你要多少?”
奥斯卡玩着盘里的食物,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比起钱,我更想看到你男朋友看了这袋东西后的表情…”
“你他妈的敢!”
气的简直要冒火,却又不能真揍他,一旦把他惹急了,鬼知道他会干出来什么事。在心里一个劲儿的骂自己:要你当时眼瞎,看上这么个无赖,活该!真是活该!
他吃饱喝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边用牙签剔牙,轻描淡写的说:“25万美金,下周五之前给我,否则我就把这袋东西寄到你男朋友的事务所里去,他是个律师对吧?应该很有钱。”
25万美金?!说的这么轻松?!当钱大风刮来的?!我一年工资加奖金都不到25万美金。
努力和他讨价还价:“15万,这是我的全部家当了。我拿不出来25。”
“那就20万,你可以管你男朋友要嘛,律师都很有钱的。”
他指指牛皮纸袋,“希望你好好享受里面的东西”,又把手伸到裤裆下,对我打了个自慰的姿势,无比下流的说:“至少我很享受。”
我不知道奥斯卡什么时候走的,一个人混混沌沌的坐在餐厅里发呆半天,直到米律师一通电话把我唤醒:“r你不在家?又和小d出去玩了?”
我拿着手机,强迫自己语气镇定下来:“没,我刚刚回了趟公司…今天我不太想做饭了,你叫外卖吧。”
对面传来叔欢快的声音:“叫外卖,好啊,你想吃什么?披萨还是印度菜?我想吃印度菜了”
“那就叫印度菜,叫你喜欢吃的”
“你也快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坐电梯时正好遇到送外卖的人,叔很喜欢吃印度菜,觉得重口又辣,很对他的胃口。刚进屋一股咖喱味扑面而来,米律师正将外卖的菜从盒子里拿出来装盘,见我回来,开心的说:“你回来的时机太好了,外卖刚刚来,还热乎的,快来吃。”
一餐饭我吃的很安静,几乎一言不发。米律师滔滔不绝给我讲他现在正在处理的案子,一个词都没听进去,满脑子想的都是被我藏在包里的牛皮纸袋。饭后叔收拾盘子,我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发呆,米律师擦干手走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担心的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有点不对劲儿啊?身体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将怀里的抱枕抱得更紧。米律师也爬上沙发,将我搂在怀里。
“怎么了,有心事吗?想和我说说吗?”
我快忍不住了,语气都有点哽咽:“米歇尔,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难得一次向他如此正式的说出这三个字,应该很浪漫的场景,现在看来却是那么诡异。
叔笑了,亲亲我的额头,“我也爱你”
他知道我心里肯定有事儿,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米律师通过我一个表情就能知道我想吃什么,想做什么。但他从来不逼问,总是等我准备好,自己主动向他坦白。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小声说:“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我之前,很早很早以前,做过一件很不好的事。”
叔温柔的问:“什么事儿?能和我说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