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再受不了痛苦和良心的谴责,恸哭失声。
水莲心也懵了,瘫坐在地上,一双桃花美目,怔怔痴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王又伦忍不住,搭着水莲心的肩膀安抚道:“大宝,这不是你的错……”
“不……不……是我的错……我错了……”水莲心喃喃自语。
“这话……千万别让雁奴知道……他该多伤心啊……”谢望哭道。一个母亲,为了一个孩子,决定牺牲另一个孩子,说出去……被牺牲的那一个,该有多么伤心呢?
……
水莲心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他的脑子乱了,看着王又伦,忽然用力抓住他的手,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问:“所以,雁奴为了能从冷宫出来,勾引了暴太子……暴太子失势,他又亲手杀了暴太子,与当今这位……”
王又伦用力抽出手,甩了水莲心一巴掌:“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疯魔了?”然后小心翼翼看一眼老妻,希望她哭得用心没有听见。
但祷告并没有被接收道,谢望惊呆了,忙追问:“什么勾……?什么暴太子……还牵扯了当今陛下……”
王又伦粉饰太平:“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谢望厉声说:“王八斤,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了!”谢望一气之下,连王又伦的小名都抖了出来。
不过没人笑话他。王又伦一脸如丧考妣,狠狠瞪了水莲心一眼……叫你胡说八道。
谢望顺着目光就问水莲心:“大宝,你说说,你那话什么意思?”
水莲心还有底线,知道有些事不适合叫一个真心疼爱孩子的长辈知道,会心疼死的。便笑道:“都是坊间流言,说雁奴投靠过暴太子,可当时他在冷宫,哪有办法投靠?”
谢望将信将疑。
王又伦也笑道:“可不是,别人乱传,咱们可不能当真,你自己的小外甥你还不了解?他是多坦诚正直,至情至性的人呢,心里只装着家国大义,处事又公断,从不涉任何阴私魍魉,哪会为出冷宫对暴太子虚以为蛇。”
谢望这才信了。
王又伦道:“好了,你擦擦眼泪出去吧,一个女眷不好总呆在这里的。”
谢望便掩着眼睛,出去了。
王又伦等谢望走远,回头就又猛力拍了水莲心好几下:“我揍死你个糊涂蛋,坊间流言都不可信,耳听为虚,必须眼见为实,这道理你不懂?”
水莲心道:“可我在大殿上,亲眼见陛下抱着雁奴,对他千依百顺,娇哄不停,那行止……”
“陛下的皇位都是……都是雁奴守着大义名分,长者为先让陛下坐稳的。且殿下一心为民,为国做了多少实事好事,有眼睛的都看得到。陛下与殿下兄弟情深,姿态亲密且毫无狎昵,你怎么能看错?”
“我不知道……许是先入为主。那么姨父……暴太子又是怎么回事?”水莲心慌忙问。
王又伦一脸痛恨,喝道:“别提暴太子,他失德该死,又犯上作乱才被杀死的,和殿下没有什么相干?”
水莲心看着王又伦,一脸疑惑。
“真没有那种事。”王又伦一脸正气,恶心的事不能乱说。
“可雁奴身体这么弱,祖父说是他勾引的男人太多……”
王又伦又是一巴掌呼到水莲心的后脑勺:“我说没有就没有……殿下就是……就是在冷宫日子苦,出来时又和暴太子起了冲突,被伤到了险些不能活……”王又伦不想被水莲心灼灼的目光戳穿谎言,又呼了他一巴掌,“你到底听谁说的?竟然这样诋毁一个受苦受罪的好孩子?”
水莲心将信将疑,呐呐道:“祖父说的……他……他骗了我?”
“他当然骗了你……他巴不得你们兄弟反目成仇,好利用你伤害殿下……”王又伦随口一句话,道出了一个十分显而易见,却轻易将一个心存偏见的人蒙蔽,铸下大错的真相。
……
可是,得知真相,大错却已铸成,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春末夏初,多雨绵延,天边卷过来一大片黑云,瞬间笼罩了天京城的上空,拥挤在街上的人群纷纷被邀请进入最近的店铺躲雨,店铺还会上好茶点,给大家暖身。
紧闭的店铺门前,有一个身穿锦服的修长人影,在瓢泼的大雨和划破天际的惊雷中,缓缓穿行……
一个店小二去关上被风吹开的门板,见了人热情招呼:“客人,进来躲雨啊。”
那人影似无知无觉,并不理会,艳丽的眉目却是空洞的神色,无知无觉,茫茫然穿行在雨幕中,似不堪重负的旅人,佝偻着脊背,一步一步,艰难走远……
店小二关了窗,奇怪道:“怎么看着像探花郎……”又摇头,“探花郎怎么会如此狼狈,还没处躲雨?”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第391章 国祭日风波
五月初一,大幸国祭日。
在后世,成为大幸帝国最为神圣,最为荣耀,承载着所有大幸人荣誉和信仰的两座纪念馆——圣贤殿和英烈祠,主体建筑已经修建完成。
两座纪念馆坐落在沐家皇陵的龙脉汇集之地,此时只有两道大围墙,中间一座孤零零的主殿而已,但内里已经请入了第一批的文武英烈。
这个地方,在今天,大幸朝的第一个国祭日,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无数闻讯而来的百姓都赶了过来,其中以儒衫的读书人为多,许多白头老者在儿孙的搀扶下过来了。还有许多穿着各色军服,多少带些伤残的军人也过来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