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御河水道占满了,挤在桥上看热闹的百姓极多,锦衣卫开道效果不理想。
牟渔很发愁……他不是愁提醒不提醒,而是在考虑怎样提醒才有效果。
沐慈此人智慧无双,既然拉人进马车里这样那样……就不会在乎其他。若是之前的沐若松,还要害羞一下,沐慈尊重他从不勉强。现在却是梅容,简直是另一个混世魔星,什么都不怕的主儿。
一般二般的提醒有毛线用?
恰此时,一名白发卫士过来,牟渔看他穿着打扮便知是临安太长公主的侍卫,就打个手势让锦衣卫不要放行。自己下马走过去,对他恭敬行礼。
这卫士虽品级不如他,却是值得尊敬的。
白发卫士也对牟渔行礼,道:“护国公安好,车内可是楚王殿下?”
牟渔不回答,只问:“可是太姑奶奶有吩咐?”
白发卫士也不细究,递出一张帖子,恭敬道:“尊公主令,请楚王殿下往静业寺一叙,有要事相商。”
临安太长公主有请,必须要去的。牟渔走到车外,敲一敲车壁。
车内没了动静,只有沐慈的声音依然清润平和,完全听不出一丝情欲:“改道静业寺。”
……
静业寺就在皇城内,位于皇城东北角,被皇宫后花园的围墙及皇城城墙包围在中间,只有一扇小门通向外界,有重兵把守。
静业寺人迹罕至,这是已故皇帝宠幸却无子的妃嫔出家的场所,也是权贵家女眷清修之处……至于是不是自愿来的就没人管了。
因此,这里并不对外开放。
当然像临安太长公主这样图清静的也有,因三十多年前“五王之乱”,她心灰意冷,已经在静业寺客居清修多年,很少回她的公主府。
追星车停在静业寺门外,沐慈一个人下来,已经收拾妥当,除了双唇红得娇艳些,让人看不出异样。
牟渔刚想谏言说梅容不适合跟进去,现在看沐慈一个人出来,梅容没下车,他就把话吞回了肚子。
早该想到的,沐慈从不会被私人感情影响的,即使这段感情看起来有点……天雷勾动地火。
临安身边的一个白头女官没抗议牟渔形影不离跟着楚王,把两人引入静业寺。这地方临安不受限制,可楚王是个男子,不能乱走。
沐慈左右打量,静业寺内素、静,近乎死气沉沉,完全不像有上百名女子生活其中,没有一点声息。
沐慈进了一个种着两棵梧桐的小院落。沐慈让牟渔留在外面,自己进了屋子,临安却没有在厅内等着,而是躺在榻上,带着抹额,一脸病容。有个黑发的小姑娘在照顾她。
沐慈不能当没见着,快走几步过去问:“太姑奶奶,您病了?御医看过是怎么说的?”
“没大碍,老了,毛病就多。”临安精神还好,就是说话有些气虚。
沐慈也知道老年人身体差,并没有多做安慰,很自然坐在榻边的凳子上,问她:“太姑奶奶找我有什么事?能办到的我一定办到。”
“等会儿,我还叫了朝阳。”临安挣扎坐起来,和蔼笑道,“还有时间,陪太姑奶奶下一盘棋。”
“行!”沐慈偏头,然后闭上眼睛,“我下盲棋。”
临安摇头失笑,手指头亲昵点了一下沐慈的额头:“要你卖乖,要是你闭眼睛下棋也赢了我,不是气我么?”
“不闭眼睛你更没机会赢。”沐慈睁眼。
临安落寂道:“那不下了,没意思。”她的棋力和别人下没意思,和太厉害的沐慈下,不是一个级数也没意思。
恰好朝阳进来,嘻嘻笑道:“太姑奶奶,我陪您下。”
临安啐她:“就你这臭棋篓子,快别出来现眼了。”
朝阳不依,抱着临安的肩撒娇,又问了几句身体可好些了?今天胃口怎样?的话,十分亲昵。
沐慈等她们寒暄完,十分有耐心。
临安知道他身体不好,精力有限,也没耽搁,直接道出今天的目的。
临安一手拉着朝阳,一手拉着沐慈说:“我这回病了,忽然有些心慌,倒不是怕活不了几年,只怕我去了许多事后继无人。”
朝阳赶紧安慰,沐慈却明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保持了安静。弄得朝阳在他清透明澈,看透一切的目光下,安慰的虚话渐渐说不下去。
临安倒是喜欢沐慈的真性情,摇头失笑,道:“朝阳,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也算知根底,在宗室女子中你是个好的,我就想让你接手义学,义诊的事,你可愿意?”
朝阳点头:“自然是愿意的。”
临安很欣慰:“我还能支持两年,这两年就带带你。”
朝阳一脸不忍不舍,却只能点头。
沐慈还是很安静,临安等不到他主动揽事,只好道:“朝阳虽品行,能力不缺,但声望资历少些……”临安看沐慈黑溜溜似能映出一切的眼睛,叹口气道,“我也看中她和你的关系,也相信她若遇到难处,你必不会袖手,所以才最后选中她。”
追根究底,是选中了楚王。
沐慈不紧不慢点头,并不介意被利用,他道:“您叫我来,应该不止是这件事。”
临安又笑,拍拍沐慈的手:“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我求你的事有些难办,你就算不答应也别往外说。”
“嗯。”
临安信沐慈人品,把刚刚照顾她的小姑娘叫到身边。朝阳见她有些惊讶,显然是认识的。
临安介绍道:“这个小姑娘,叫杨佳嘉,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