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呢。”
“真这样就好。”谢娡欣喜,心生期待。
“定王爷带着他送雁礼来了,还能有错?”谢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左右打量,见女儿太素,就掐了一枝红梅簪在她头上,领着去会客。
谢娡是个好姑娘。
月璇叹口气,她的任务不是为了劝说,只是探查谢四娘品性,现在任务完成,她默默告退,离开了谢府。
杨氏与谢家二娘、三娘说话,旁敲侧击了解谢府女孩的品性,最怕个个如宫中谢贤妃那样狠辣,会让家宅不宁。就见谢夫人领着一个穿藕色裙装,白狐狸毛边褙子,罩着白色斗篷的佳人过来。
那佳人打扮并不华丽,也没上妆,只簪着一朵红梅,但那远山含黛的秀眉,灵气充盈的幽黑双眸,小巧鼻子,不点而朱的小嘴,如玉赛雪的肌肤,都精致到无可挑剔。从头到脚竟似蕴着一层淡淡光华,让人移不开眼。
不论是似嗔还羞的眼波,窈窕纤细的体态,袅娜娉婷的步伐,都如歌似画,赏心悦目。
果然貌美,奇货可居。
大家看到谢娡,心都漏跳了一拍,杨氏却是惊多过喜,手里茶碗险些跌碎。
这个小姑娘的眉眼……
前院男人也进入正题,男方要主动,方如远作为媒人和母方代表,献上雁礼。
谢逊到此时一颗心才算落地,这亲事虽是自己舍出老脸强求的,可定王府诚意很足,亲自上门,大冬天还送来两只活雁。
谢逊看沐若松也是越看越满意。
就算他不能做世孙,一个嫡长孙在家族的地位很高,前程是有保证的。且女儿兜兜转转还是订给他,也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谢逊再想到定王尊重嫡妻的家风,想来爱女不会受委屈。就算受委屈,也比入宫强,他实在不愿再看到姐妹共侍争宠的惨事发生。
所以不论从利益上,还是考虑女儿的幸福,这都是最好的结果。
唯一麻烦是,这亲事会惹恼楚王。虽然谢逊现在还没猜到原因,一个下属,就算再信重,也没有拘着下属不让成婚的上司啊。
因沐若松长得快,高高壮壮,又在西山大营摸爬滚打晒的黑糙,英气硬朗,根本无法和男宠一流联系到一起。偶有风言风语都被斥为无稽之谈——楚王有病啊弄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暖床,他要什么美人没有?乐恕优雅漂亮不说,就是乐镜那神医也长得秀美沉静啊。
所以给谢逊一百个脑子,他也想不到定王是要借这场送上门的婚事,让孙儿摆脱楚王。
双方各怀心思,却殊途同归,一拍即合。
谢逊请的媒人唐郁洲赶紧接下纳吉雁礼,送上女方回礼,真正定下了亲事。
“不……”沐若松的拒绝,被定王捏着他后颈的穴位掐住了。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人会问当事人沐若松和谢娡的意愿——他们的想法在这场婚姻中,是最不重要的。
……
沐若松面色灰败,目中唯有绝望,他拼命挣扎,却被两个叔父下死力钳制,动弹不得。气得定王想直接掐死这个不争气的孩子。
谢逊哪有看不出沐若松不乐意的,可他只能当没看见,告诉自己这是年轻人面嫩……至于女儿嫁过去……他相信女儿会被人喜欢,就算一直不喜欢,也好过送去静业寺,才叫希望全无。
长辈心照不宣,商定婚事流程……本来事情谈到这里,应该没什么波折了。
但是!
大幸朝风气开放,男女大防没那么变态,虽不能当众嘴对嘴……可在人前牵牵手啊,“人约黄昏后”是经常发生的。七夕,上元灯节等节日,就常有已婚或有婚约的男女见面,手牵手逛街的。有家人陪同,所以不用担心男女在婚前做不合适的事。
所以,真疼爱儿女的人家,在定亲后会找机会让两个年轻人见面甚至约会,培养感情,免得新婚尴尬。
谢夫人就根据风俗,带谢娡到了接见贵客的主厅,主厅设了一道很特别的薄纱屏风,前面不透,后面看却通透,让谢娡见一见沐若松。
杨氏没阻止,唐氏隐约察觉沐若松的不乐意,想了想也没多管……自家外甥千好万好,排队等着的人多了。
谢夫人拉着不好意思的女儿往屏风前头凑,以便看得更清楚。后面已嫁的二娘、三娘在偷笑,把谢娡弄了个大红脸,更显得娇艳无双,含羞带怯,风情无限。
谢夫人小声问:“怎么样?北海郡王一表人才吧?”
信安候夫人谢氏也赞:“我听侯爷说了,北海郡王在宗室子弟里是最出挑的,稳重能干,优秀上进,见过他的都会赞。”又对着谢夫人咬耳朵,“人也自爱知礼,从不去花街柳巷,听说屋里给他放的两个丫头,现在还是……”露出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信安候唐郁洲和已故贞世子是好友,常会关照沐若松,所以知道的事也多些。
谢夫人十分惊喜,忙不迭点头。
定王府家风好,天京城谁不知道?定王自己对出身不高的王妃一直很尊重,纳妾蓄婢的事很少,连带儿子也从没宠妾灭妻的丑闻。定王对儿孙的管教又严格,天京城权贵之家盛产的纨绔子弟,定王府一个都没有。
定王府男孩虽多,却都是婚嫁市场的绩优股,若不是定王发话长幼有序,嫡长孙没定后面一个都不许谈婚事,定王府的门槛早被媒人踏破了。
沐若松高大健朗,气宇轩昂,到底是皇族子弟,通身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