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伤了许多百姓,因多为毒箭……我们只能尽力救治善后。”
乐镜取出所有解药:“挤血,喂药!”
沧羽接过,出去安排。
乐镜忽觉空气凝滞,呼吸不畅。直觉看向压力的来源——沐慈!
他发现沐慈如无底黑渊的双目中,一抹厉光一闪而逝……但很快重归绝对平静,目中再无一丝波澜,不祥地静默着。
“爷,处理及时,不会致命!”乐镜知道沐慈不是担心自己性命,便扶住沐慈,语气沉缓有力地安抚,“您放松,不要让毒气入侵心脉。外头有锦衣卫,会尽力的。”
沧羽分发药物后,回来复命。
沐慈视线模糊,只道:“一致对外!追查到底,不及无辜。”
沧羽点头,下意识看向乐恕。
乐恕不再微笑,用棉巾擦拭沐慈额上冷汗,已然对自己的处境不再动容。
生与死,罪与罚,该怎样……就怎样吧。
沐慈吩咐:“通知阿兄,若有万一……”
乐镜铿锵道:“不会有万一!爷,我不许阎王收的人,谁也收不走。”
沐慈直觉最灵敏,便知乐镜可以被信赖了,彻底放松下来,理智溃散,才任由全身战栗,思念占据头脑,他艰难道:“告诉子韧……我……爱他……”
最后一丝念想说出,意识涣散,才让自己彻底陷入黑暗……
“您亲自去告诉他!”乐镜沉声应道,然后看着陷入昏迷中,依然不将痛苦浮在脸上的沐慈。
乐镜的眉头才慢慢紧拧……
乐恕双目圆睁,虽没有眼泪,可眼底早已泥泞不堪,抖着声音惊惧问:“爷……真没事么?”
微生疏也掀了车帘看过来,数双眼睛齐刷刷询问乐镜。
乐镜琉璃色的眼,目光凝重看着大家,如有实质的重量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才道:“我不知道,爷的身体底子太差,能不能熬过去,得看他的意志力。”
沧羽的手死死握紧剑柄……唯一射入追星车,伤了楚王的那支毒箭,是他没有及时拦截,漏进去的。
……
楚王在闹市遇刺,中毒昏迷,生死不明的消息,很快传遍各处,犹如十二级地震,震得人人惊惶。
牟渔和沐若松急行军,跑死好几匹马,一个多时辰的路程愣被他们缩减为半个时辰,在夜幕降临之时赶回楚王府。
两人满身风尘,旋风般刮进长乐居,似没见到跪在门口的几个人,只进屋见了沐慈。
沐慈昏迷不醒,脸唇发紫,满身冷汗,口鼻渗血,抽搐不止,小小的一个人蜷缩着身体对抗痛苦,呼吸也困难,似离水的鱼儿般胸口翕动……
沐若松当场眼泪就下来了,恨不能以身代受,直接扑上去抱着人……
牟渔也只觉得脑子一瞬间空了,灵魂也没着落了……
怎么才离开一天,就这样了?
守在一旁的乐镜道:“过三天爷若能醒,就撑过了。”
撑!
多么精准,又让人痛彻心扉的形容。
牟渔在万千世界中找回自己被惊散的魂魄……许久,才从他喉咙里滚出一声雷霆般的咆哮,冲出了主卧,照着跪在门口的人影就踹出一脚……
微生疏翻滚了好几米才撞在石柱上停下,吐出一大口鲜血。牟渔踢第二个,却被一旁的沧羽扑上来挡下,滚到一旁吐血。
牟渔还要再踢,跟出来的乐镜道:“这个,我救不活。”
牟渔才寻回一丝理智,看清沧羽护住的人是乐恕,一个没功夫底子的书生,被他暴怒一踢绝对是当场毙命。
“是我没保护好爷,我领死!”跪着的乐恕抬头,不闪不避直视牟渔,目中是深浓的愧痛与绝望,而后,重归死寂的平静……他闭上眼,露出如释重负的微笑,似终于解脱了……
“是我失职!我领死!”沧羽道。
“大统领,怪我!”微生疏也回答。
“你们是该死!”牟渔双目猩红,呼吸急促,似走投无路的困兽,拼了命握拳才让自己冷静一点,问:“阿弟说了什么?”
乐镜道:“爷说,‘一致对外!追查到底,不及无辜。’还说一切交托给您,并且……”他看了看房中,道,“最后一句,还是让爷醒了自己说吧。”
牟渔点点头,他是相信沐慈的,这少年意志力强大,一定能撑过去。
牟渔冷眼扫了沧羽与微生疏,道:“死不了就起来!先一致对外,给我查!”又扫过乐恕,“你照顾好房里两个。”
三个人不敢再说话,都各自爬起。
“通知嵠丘,带人下来!”牟渔说出一句让全世界的美好都能被冷酷冻结的话:“找出真凶,送入地狱!”
……
所有归属沐慈的势力,开始疯狂运转辑凶。天京城一时间风声鹤唳,形容虚设的宵禁令重新生效。
牟渔不愿远离,把公务都搬入长乐居中与主卧相连的小书房。无数人进来汇报,都尽量压低音量,生怕惊扰了沐慈。
处理几件,牟渔便心中不安,示意众人离开办事,自己进了主卧。他总要看一看沐慈,摸一摸感觉他的体温,测一下心口的跳动频率,才能放心。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有沐若松在,沐慈便安稳许多,状况好转加快,“撑”过去也能轻松些。
有个人能让沐慈牵挂着,放不下,尽力挣命,挺好!
牟渔看沐若松的目光,显而易见地缓和下来。
……
“临渊,你失职了。”声音冷戾,毫无人类该有的温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