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时中羞恼的同时,又觉得有点茫然。他不大明白杜孝之到底想要干什幺,又不像是真的醉了,眼神却醺醺然得露出慵懒的神态。
余时中赶紧像开溜的小猫,脚步凌乱得把毛巾和水盆端回浴室,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杜孝之不见了。
「工作怎幺样?」
余时中扭过头,看见杜孝之站在书桌前翻阅一叠文件。
「嗯?」男人又问了一遍。
「没有……就最近比较忙……」
「在忙什幺?」杜孝之心情挺好,冷漠而危险的嗓音都带着笑意。
「就平常的一些事……」
余时中吞嚥了一下,话说不下去了……虽然杜孝之在微笑,但他的眼神怎幺看,都像是在琢磨怎幺料理被困在陷阱里的猎物。
杜孝之放下手边的资料夹,走回余时中的单人床上,面朝落地窗坐下,庞大的背影佔据他一半的床,余时中不知道怎幺就后退了一步。
「一般的事能忙的你,要是我不叫华志勤把你载来,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忙下去了?」
余时中最讨厌杜先生这种喜怒无如果】..常的语气,他非常不自在得撇开头,明明知道每次他想自欺欺人的躲避男人的视线,就会让对方更想粗暴得逼他就範,他还是本能得想要挡住自己的小猫脸。
「过来说话。」杜孝之迎着月光在床单上拖出一抹影子,些微凌乱的髮梢借了月光的余辉,晕染开满室的寂静,生出一种华丽的孤寂。
余时中见杜孝之拍了拍大腿,脸色大变,他低喊一声:「杜先生……」
杜孝之笑了笑,雕刻般的线条顿时柔和不少:「侧坐还是跨坐,你自己选。」
余时中不发一语,不情不愿得往他的左腿重重一坐,便低头不再说话。
「告诉我,最近在忙什幺?」
余时中觉得耳根有点痒,推了男人一把,脱口说出:「你想听什幺?」
男人又低笑一声:「华志勤说你上班很认真,从不迟到早退,有事情也会按例请假。你不喜欢这个工作?」
「挺好的。」杜孝之抓着余时中的手把玩,他没有挣扎,平静道:「华经理对我挺好的。」
「衣服呢,喜欢吗?」
余时中愣了一下,随意咕哝一句:「很好吧。」
这个恶劣的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余时中怎幺不知道这件衬衫是女生版型,他根本就是变态,总喜欢让他做一些难堪的事情,好像他越耻辱,就越能取悦他。
「是因为蒋晓城专门为你设计的?」
杜孝之用虎口抓起他的下颔,逼迫他直视男人在黑暗中熠熠生彩的双眼。
「他的车坐起来很舒服吧,嗯?橘红色的玛莎拉蒂,时速可以飙过三百,感觉怎幺样?」他贴上青年的耳垂,暧昧的吐息在后颈之间游离:「他可从来都捨不得载人,今天却带你绕了市中心一圈。」
杜孝之莫名其妙的毛病又发作了,余时中感觉从尾椎沿着血脉往上僵硬到颈肩,杜孝之的手已经拉开滑腻的衣襬,顺势入侵他的肌肤。
「他、他说是……你叫他顺便载我、的……」余时中握不住男人霸道的手,只能任他长驱直入至每一寸肌肤,指尖纠缠,倒变得像是跟杜孝之在他的衬衣内嬉戏。
余时中觉得特别丢面子,他平常是很冷静寡言的一个人,但杜孝之总是四两拨千金就把他耍弄得团团转,半句话都说不牢。
「嗯,没错。」余时中两只手都伸进衣襬想阻拦男人放肆的撩拨,但没拦住,杜孝之已经熟练得把玩到胸膛的下缘。
余时中知道再这样下去绝不是个事,他愤慨得抽出双手去推男人的肩膀。
手伸得太急,力道没拿捏好,一不小心就撞鬆了脖子上的珍珠坠鍊,正好掉进杜孝之的手上,余时中本能得去抢救,没想到却抓成男人握住项鍊的手。
对于这串珍珠坠鍊,余时中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害怕的成分比较多。
屏除平时为了配合杜先生的审美观,而购置的衣物鞋袜,这是杜孝之第一次送他东西,还是如此贵重的礼物。
虽然他不是很懂珍珠的价格,以及这种被当成女人的厌恶,他几乎是本能的对份礼物感到害怕。
害怕他收下的,彷彿不是可以计算的价值,而是不可抗拒的连繫。
当然他没有拒绝的权力,杜孝之不断的在用行动告诫他,只要是他想给的,他全部都要收。
余时中突然开始担心,当高秀明的光辉再也不能临照他的那一天,他是不是就只剩被黑暗吞尽嚼碎的一途。
杜孝之用指腹轻轻擦拭圆珠,替余时中重新戴上,他仔细端详青年的模样,目光流淌,语气平淡:「戴上吧。」
余时中没空去细想男人的话,杜孝之已经解开他的裤扣,顺着他惊跳起来的动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裤管拉到膝下。
余时中气到差点软脚,但正好着了杜孝之的意,他轻鬆得抬起青年的大腿把他抱到腰上,顺手拉掉碍事的裤子,如此,一双白皙的腿就完全暴露在月光下。
前一秒明明才替他繫上项鍊的手,后一秒已经深入腰线底下隐没的股缝……
余时中脱力得攀住杜孝之的肩膀,好不容易哆嗦出一句话:「我、我先帮你……好不好……」边说边想推开他跪到地上。
「嗯,等